司徒筱镜怒了,好想冲过去质问他们怎么就看不见他这个大活人呢?
努力调整了呼吸,司徒筱镜压下了心中的冲动,心里默默念叨:太子肚里能撑船、太子肚里能撑船……
他们眼神绝对不好使!司徒筱镜开始自欺欺人模式。
他见花圃中有一株小苗是单独放在一个小花盆里的,顿时计上心来,他缓缓靠近那盆小花,装作不经意踢到了花盆。
“哐——”一声脆响,花盆四分五裂,原本生机勃勃的幼苗,顿时萎靡起来,可怜兮兮地缩在土堆里。
司徒筱镜继续演戏,将柔弱的幼苗小心扒拉出来,还一脸悲伤地轻抚它。演了半天,身后的人仍旧没有半点与他搭话的意思。
他悄悄转头一看,一大两小皆以一种“这个弱智是谁”的表情看着他,连阿棉阿帛都知道平地碰倒的花盆不可能摔得这么碎。
这个人鬼鬼祟祟一直在旁边偷看他们,三人早就发现了,苏溪是懒得理他,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傲娇的人。
阿棉阿帛不认识他,有些怕生,苏溪给了他们一个“不用理”的眼神,兄弟俩就没问。三人一边吃着凉粉,一边悄悄观察他的动向。
司徒筱镜自认毫无破绽的引人关注的方式其实早就一点不差地落在苏溪三人眼中了。
这会儿阿帛忍不住了,拉着苏溪悄悄问她:“溪姐姐,这人是谁呀,好傻哦。”
苏溪忍着笑,道:“一个被惯坏的孩子,咱们别作声,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这么幼稚,不是孩子是什么。
苏溪玩心大起,司徒筱镜越想引起他们注意,苏溪就越发不去理会。
连这都没反应?司徒筱镜严重怀疑他们仨不仅瞎还聋。真是气死我们家皇太子了。
苏溪那边没反应,胡婶儿可急坏了,她听见响声过来一看,就见她早上刚种下的蒜苗蔫了吧唧地被人双指一掐,提了起来。
“哎哟,我的公子诶,这蒜苗还小,可不能这么捏着,要捏坏的嘞。”胡婶儿赶忙跑过来,一把夺走蒜苗,重新找了个盆儿栽了。
司徒筱镜欲哭无泪,这地方真的没法呆了,连个洒扫的婆子都能给他脸色看,要不是人在屋檐下,他一定叫人砍了他们的头。
司徒筱镜气呼呼地回房了。
这人到底是来干嘛的?苏溪与双胞胎互相看了看,皆摊了摊手表示不明白。
香兰奉命过来照顾司徒筱镜,此时也很尽责地在收拾屋子,见司徒筱镜一副生气的模样,优秀的侍女表示应该为客人分忧。
香兰关心地问道:“萧公子这是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吗?”
“我才没生气呢,”司徒筱镜嘴硬道。
“那萧公子可觉得奴婢有什么地方没有伺候周到吗?”香兰换了个问法。
司徒筱镜见香兰如此温柔客气,也不好冲她发火,不过还是哼哼道:“你们家待客倒是奇怪,有什么新鲜的甜点倒是主人家偷偷躲着吃。”
“嗯?”香兰不解,今日胡婶儿做的早饭点心,她每样都端了一小碟来的,难道还有遗漏的?
香兰俯身一礼,道:“萧公子恕罪,是奴婢照顾不周,奴婢这就去厨房看看是否新做了点心。”
“回来,”司徒筱镜叫住香兰,“一碗甜点而已,本公子吃过多少山珍海味,可不在乎这个,我是气你家小姐毫无风度,一点都不像大家闺秀。”
司徒筱镜才不会承认自己有多想吃那碗晶莹透亮的东西,他就是不爽苏溪对他的无视,对,就是这样,都怪苏溪。
香兰听他说苏溪坏话,很不开心,反驳道:“我家小姐活泼可爱,比大家闺秀可好多了。”
说完手里抹布一甩就出门了,她可不愿意伺候说她家小姐坏话的人。
司徒筱镜瞪大了眼睛,这都是帮什么下人,要放到皇宫里,早死八百回了。司徒筱镜再也忍不住,气得哇哇大叫起来。
屋外的香兰听了也当没听见,这位主子可太难伺候了,幸好她只需要伺候几日,等他伤好了就能回苏溪身边。
香兰快步去了厨房,胡婶儿在忙活午饭的事,她拉着胡婶儿问道:“婶子,你刚刚可做了什么甜点吗?”
“没有啊,”胡婶儿正剁排骨,“咚咚咚”地很是响亮,“就做了早饭,栗子糕还是上外头买的,怎么了?”
“还不是那位客人,”香兰努努嘴,道:“他出了个门,回来就气呼呼的,还说小姐偷偷吃甜点,不给他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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