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香客开口道:“法师,这判官庙可灵验了,供奉的是咱这炎县上一任的县令,崔大人!”
另一个香客道:“这崔大人可真是百姓的父母官啊!据说他天生阴阳眼,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生前,就把炎县治理地那是一个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哇!死后,更是成了泥犁狱中的判官,但凡百姓有冤情的,有求必应!”
“是啊是啊,听说前些年,西山郡有位大娘,她家中独子走失,几年都没有音讯。那大娘跋涉了几百里,到判官庙中述说冤情。回去后的当天晚上就梦到了崔判官,告诉她她的儿子早就死了,尸体就埋在某处。大娘第二日请人去掘,果然从那里挖出一具白骨。虽然年岁已久看不见容貌,但白骨上的长生锁却让大娘将她儿子认出了。”
“还不止呢,”又一位香客插嘴道,“听说这兴殷寺啊,都是崔大人出钱修的呢!我有个亲戚,曾在工地上做账房,据说足足有三万贯的钱粮呢!法师您见多识广,但见过像兴殷寺这般大的规模么?”
这个消息可是彻底震惊了法叶。
“不是说着兴殷寺是朝廷兴资修建的么?”
那香客道:“朝廷也想修,但没钱呐!那会儿又正值蛮夷犯境,郡里也拨不出款。最后还是崔大人自己出资,征调了十万民夫,耗时三年这才落成。可惜的是,完成不久,崔大人就去世了。”
法叶目光一闪,他分明记得,当时白夫人说,崔珏生前为官清廉,死后更无余财。
而据他所知,像炎县这样的大县的县令,也不过是正六品的官,月俸顶多不过一两贯,又怎么拿的出三万贯?!
所有人后退悄悄附耳到法叶边上,说道:“法师,这里面,有蹊跷。”
这几日在县衙中,所有人后退也并不是毫无建树的。
他为了将这个副本做成一个完整的类似纪录片,甚至是影视剧的样子,这几天在邓府中恶补了不少这个时代的知识。
有本书上分明写了,大殷朝正六品官,月俸两贯零一百钱。
法叶看着他,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所有人后退一愣,旋即想到眼前这位有大智慧的法师可能又想出了什么,就坐了回去。
只有我不打兵挠了挠头,看这两个人打哑谜。
他就是把这个单纯当成了一个游戏。
这几天里,也就是到处想尽了办法地玩闹。
用他的话说,是寻找一些隐藏剧情、隐藏道具。
法叶问道:“老丈,如今兴殷寺的住持是哪位法师?”
“哦!是妙灯法师,不知您听说过没有。”茶棚的老头子恭敬回道,脸上突然露出一个有些热切的表情,“您知道他的师傅是谁么?”
法叶想了想,摇了摇头:“贫僧未曾听闻。”
老头子道:“是海慧圣僧啊!这位圣僧,那可是天上的仙佛下凡呐!能撒豆成兵、驱魔除妖,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早在许多年前,就知道前周要灭,于是出山辅助太祖,奠定了这大殷的江山呐!”
听到海慧的名号,茶棚中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看来这些香客都知道海慧,议论纷纷。
法叶哑然失笑。
妙灯他不认识,海慧自然是知道的。
海慧乃是京师的五大高僧之一,与大殷朝皇室来往颇为密切。
他为人机敏,所学颇多,佛道儒无不精通,三教九流都有涉猎。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医卜星象,就没有他不会的。
然而,此人最厉害的却不是这些,而是战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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