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前去报信的护院才带了驻防的官兵来,收押了一众匪人,为首的军官了解了来龙去脉,听闻是个未满二十的小姑娘带人剿了匪,不禁啧啧称奇,虽说只是一小伙不成气候的土匪,但是临时起意带着十几护院就敢攻进匪窝也确不是常人可为。
军官极力邀请白鹿去营中小坐,白鹿客套了半天才推辞掉,一行人重新出发,快到晌午才到了白家在林村的酒庄。
庄上立马给白家打电话,报了平安,又派人去通知崔婧。
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又吃了些点心,拿上提前备好的礼物和几坛陈酿,白鹿跟姚英一起出发去找崔婧。
崔婧听闻白鹿昨日路上遇了土匪,早早的就等在门口,见到白鹿,满眼雀跃,拉着她上下端详了半天,确认她毫发无损,才放心下来,扶着姚英进屋。
白鹿进门便看到医馆的招牌,两人坐定,细谈起来才知,崔婧从上海回来便与宋家订了亲,崔父重病,宋家又只有孤儿寡母两人,婚事一切从快从简举办,只请了几桌亲友,便算是礼成了。
结婚没多久,父亲就病逝了,只留下一间祖宅几本医书,崔母卖了房子,跟着崔婉去上海享福去了,对崔婧是毫不问津。
本已做好了到乡下过苦日子的打算,却没成想,宋家婆婆知书明理和蔼可亲,夫婿宋杰也是一表人才饱读诗书。
宋家当初虽说遭了难,家底还是有不少的,只不过孤儿寡母,为防着有歹人虎视眈眈,就顺势回到了乡下隐居,外人也只当宋家败落了。
再说崔婧从小跟着崔誉生在医馆里长大,耳濡目染,学得了不少医理药方,崔誉生病后,崔婧更是经常在医馆里帮忙,坐堂诊病,开方抓药。
崔誉生自知时日不多,也知自己走后,崔母定是不会再管崔婧,有意将毕生所学尽数教她,只望她多此一技也好谋生,崔婧聪慧,再加从小有底子在,短短一年间竟也学了八九成。
宋家婆婆年轻时家中变故落了病根,常年有梦魇睡眠不好的毛病,也未曾正经寻医问药过,崔婧嫁进来之后,面诊中看出了症结,几副药下去调理的宋家婆婆睡眠好了许多。
后又有左邻右舍,有些伤风感冒头痛脑热的小毛病,均被崔婧轻轻松松的治好,名声渐渐传开,乡里都知道宋家娶了个女大夫做新媳妇。
一来二去,宋家婆婆干脆拿出一笔钱给崔婧开了一个小医馆,宋杰教书崔婧治病,两个人的小日子过的也是蒸蒸日上。
听完崔婧的一通讲述,白鹿不禁唏嘘,在上海时,还不平于她娘不疼舅不爱的悲惨际遇,没想到这半年的时间,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再试想下崔婉在上海王家的处境,再过上几年,崔婧崔婉两人还真不知谁是祸谁是福呢。
两人又聊起白鹿,说到姚英的病,崔婧赶忙拉着姚英诊断,把了脉也说是一时急火攻心,淤积所致,算是心病并无大碍,只是需要慢慢调养着。
白鹿见她也这样说,倒是放下心来,决定安心陪着姚英在乡下养一段时间病。
崔婧吩咐医馆的小厨房准备好了午饭,各种野菜山珍,满满一桌,白鹿也不和她客气,拉着姚英入席。
家常做法没有过多佐料,更显出食物的原味,野菜清新爽口,白鹿吃着新鲜,连姚英也忍不住多吃了几口。
一顿饭后,姚英先回了酒庄休息,白鹿和崔婧两人又拉着手说了半天话,听白鹿说起与姚松崖退婚又遭他姨太太绑架的事情,崔婧也忍不住长吁短叹,世事无常,真是比戏里演的还百转千回。
过了这许久,白鹿此时说起来像是说别人的故事一样,倒也没有过多感触,许是心里真的放下了。
直说到三四点钟,白鹿才提出告辞,两人意犹未尽的分别,约好第二日再续。
崔婧叫了黄包车送白鹿,刚停在酒庄门口,却见两名看门的正驱赶着一个女子,那女子大着肚子,蹲在地上,哭的很是伤心。
白鹿赶忙下车,上前喝退了看门的,扶起那大肚女子,将她领进门。
看门的两人不敢再拦,见白鹿把那大肚子女人领进了酒庄,互相使了眼色,其中一个匆匆忙忙的往酒庄管事的屋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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