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到齐,订婚的仪式开始,白鹿姚松崖要给对方的长辈敬茶,认人改口,长辈们包红包祝贺,再拍一张全家福,就算礼成。
按规矩,姚家本该先到白家下聘,只是姚家请了几十桌贵宾,排场要做足,就干脆将聘礼也都搬到了订婚宴的现场,金银珠宝绸缎料子几大箱明晃晃的摆着,颇有些炫耀之意。
眼看人已经到齐,从照相馆请来的师傅也已经准备就绪,白鹿却不见踪影。
姚父姚谷东问了几次,姚松崖也不知道白鹿去了哪里,两家的长辈们都已经就坐,只差白鹿自己,姚松崖知道白鹿的性子自由散漫,此刻也不知去哪闲逛了,脸上已经明显有些挂不住,叫来管家派人去园子里寻找。
天气炎热,客厅里人声嘈杂,姚松崖烦躁的不行,独自等在客厅门口,来回踱着步子。
正在焦急的时候,一席红色身影出现在门口,姚松崖眼前一亮,终于松了一口气,赶忙上前一步去拉白鹿的手。
白鹿见他迎来却后退躲开,姚松崖疑惑的看过去,只见白鹿脸色苍白,紧紧的咬着嘴唇,一双平日里总是笑盈盈的月牙一样的眼睛,此刻满含泪光,眼神悲伤而决绝,看的姚松崖心里没来由的发慌。
“爹爹。”一声软糯的童声紧跟其后,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
刚刚院子里头的小馒头男孩紧跟在白鹿身后,见姚松崖迎出来,挣脱了丫鬟的手,朝着姚松崖跑过来。
姚松崖一见儿子姚天安,如醍醐灌顶般将眼前的事明白了个彻彻底底,脸色变了一变,没有理会张开手臂要抱抱的天安,低下头伸手去拉白鹿:“鹿鹿,今天是我们俩订婚的大日子,长辈们都等着呢,还有这么多贵宾在看着,有天大的事,我们办完了仪式,我再解释给你听,要打要骂都随你,好吗?”
白鹿闻言冷笑一声:“办完仪式再解释?解释什么?是解释你同我一起青梅竹马长大却为何有个我从未见过的三四岁的孩子?是解释你如何在我眼皮底下挤出时间与人暗度陈仓恋爱生子?还是解释你们一家人是怎样把我们一家当成傻子一样骗了四五年?哪一样是你能凭着一张嘴解释清楚的?”
白鹿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靠门落座的宾客,听的七七八八,纷纷停下家长里短的寒暄,竖起一只耳朵听八卦。
姚松崖被白鹿说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余光瞟见有好事者已经探头探脑的转过身来往这边张望,心里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一头汗。
思索片刻,虎着脸压低声音道:“白鹿,现在不是你任性摆大小姐架子的时候,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你闹起脾气来,想到什么后果了吗?半个岛城的权贵巨商都在这里,闹出洋相,丢的可是我们两家的脸面,我们这婚还结不结了。”
见白鹿不动声色,又放软语气,:“鹿鹿,我们俩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情投意合,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就原谅我这一次,我们先把仪式办完好吗?”
听姚松崖说到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白鹿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你口口声声青梅竹马,我也曾以为我们是二人同心天造地设,今天才知道只是我一厢情愿,你娶我到头来顾念的不过是面子好看吧。”
姚松崖无言以对,眼见着越来越多的宾客朝这边看过来,心中又气又恼,脸色更加尴尬。
白鹿看着他一脸囧色,冷笑一声,自顾自的走向姚英和白林。
姚松崖自知无法说服白鹿,只得吩咐丫鬟将姚天安带下去,也跟着白鹿入席,向姚谷东求救。
姚谷东听完姚松崖的描述,脸色铁青,强撑着笑脸上台说了一通感谢词,宣布宴席开始,吩咐管家安排上菜,自己便急匆匆的拉着白林和姚英去了里屋的小客厅。
白林姚英和姚谷东姚母对坐在沙发上,白鹿姚松崖站在客厅中央,六人皆面色凝重,小客厅里气氛沉闷阴郁的像夏日的雷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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