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办公室。
该走的人差不多都走了。
不该走的人还剩一个。
龙校长全名叫龙清游,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年轻人,年龄与陆宝森相差无几。
陆宝森还没走。
龙校长用那“可恶的笑脸”看着陆宝森:“没想到还有人能制得住你,那小女孩是谁啊?”
陆宝森知道他说的是秋颜,可他看着龙清游那“可恶的笑脸”怎么就越看越觉得不爽呢?
所以他的声音听起来也不是很爽:“关你屁事,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别老让我替你拿主意。”
龙清游苦笑道:“你都在这了,注意当然得你自己出。”
陆宝森丢给他一对白眼:“你才是校长,可以不?”
龙清游:“可是……”
陆宝森没等他说完便抬手制止了:“没什么好可是的,我只是政教处的教导主任,你才是校长。”
龙清游闻言沉默了许久,才问道:“陆叔叔和我妈怎样了?”
陆宝森一听这个就来气:“呵!他们两个老不死都好着呢,而且健壮得很。上次回去,我他妈夜里被他们那声音搞得都失眠了。”
龙清游笑了笑:“他们开心就好。”
陆宝森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忧伤:“他们其实挺想你的,你……有空回家看看吧。”
龙清游一听,面露迟疑,最终还是点点头:“既然你在这了,那我过几天就回去一趟吧。”
陆宝森:“嗯,放心去吧,学校我替你看着。”
龙清游点点头,又和陆宝森闲聊了几句,之后陆宝森便回政教处去了。
他刚才跟秋颜说课间操的时候去政教处一趟,把住宿的一应资料都给填了。
所以他得去等她。
※※※
校医室。
叶素秋硬要童忆真先来这里给校医看看。
秋颜被叫去教务处拿书本了。
所以此时校医室里只有叶素秋、童忆真跟一位脸蛋稍尖的年轻女校医。
女校医叫花云霜。
叶素秋看着正在给童忆真擦药水的花云霜,担忧地问道:“花医生,他没事吧!”
花云霜,人如其名,云上的花,云上的霜,触碰不及且自寒。
她冷冷道:“如果没事的话你干嘛还带他来。”
她的声音冷冷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就像是那种见惯了生死的老医生般,似乎就连生命也不能让他们再有丝毫的感情。
叶素秋听了这话倒没觉得如何,毕竟她担心的童忆真,所以她又担忧问道:“那他严不严重?”
花云霜把手里的药水递给叶素秋,声音依旧毫无感情:“脸上的你给擦了。”
叶素秋自然是接过药水,轻轻地擦着童忆真脸上的伤。
她擦得极轻、极缓,就像生怕会弄疼他。
花云霜背对着他们,一边在绷带上涂药,一边回答刚才叶素秋的问题:“不严重,就左手手腕的一块骨头移位了而已。”
叶素秋闻言整个人一僵,手还停在半空。
从花云霜帮童忆真擦药水时,童忆真就已经有点不自在了。
此时虽然是班主任在帮自己擦药,但他还是觉得不自在。
这种不自在不是讨厌、厌恶,而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至于奇怪在何处,童忆真也说不清。
然而,他却不好意思拒绝叶素秋这个班主任,所以也只能乖乖听话了。
此时见到叶素秋脸上挂着的担忧与幽怨,他不知怎的,那种暖意又侵入了他的心口。
于是他安慰道:“来了就没事了。”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不得了。
叶素秋听了这话后,回过神来,却变得更气了:“哼!那要是不来呢?能好吗?”
显然他没去找她帮忙这件事,她还在计较着。
“你什么都不说,谁会知道你受伤了?又有谁会帮你?”她有些幽怨地继续道。
童忆真很自然地回答:“好像你会。”
叶素秋:“什么?”
童忆真:“会知道我受伤,也会帮我。谢谢!”
叶素秋听完又愣了半晌,末了才叹气道:“你总是这样。”
童忆真没再说话。
拿着绷带走过来的花云霜却开口了,声音依旧没有任何情感:“两天就来换一次。”
此时其他伤也都擦了药水了。
童忆真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问道:“多少钱?”
花云霜:“你这样子需要上三次药,每次50,药水你也得带走,每天涂一次,也是50,总共200。”
不得不说,不知是童忆太会算了,还是真的是太巧了。
他刚才要的200块医药费现在正好都用了,多一分没多,少一分也没少。
童忆真付完款就跟叶素秋离开了。
※※※
政教处。
陆宝森刚回来不久就接到了朱秋莲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朱秋莲似乎有些慌:“陆主任,赵……赵碧枫那小子不见了。”
陆宝森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朱秋莲有些急:“不知道啊。我刚才问过上课的史老师了,他说赵碧枫被我叫去校长办公室后就一直没回过教室,我起初以为他会在宿舍,可来到宿舍我才知道原来他没住宿。”
陆宝森皱了皱眉头:“你现在在哪?”
朱秋莲:“男生宿舍。”
陆宝森:“行,你先去你们班的宿舍找找,我去监控室看看。”
电话那头的朱秋莲应了声“好”就挂掉了电话。
陆宝森也急忙往监控室那边跑去……
监控室。
陆宝森在管理人员老余的帮助下,终于知道了赵碧枫去了哪!
他……翻墙跑了!
为什么?
这要是在外面出事了,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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