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不大了？难道它们不是天生的侏儒兽吗？

“它，和蓝木有关系吗？”梅生疑惑地问道。

“这些事要谈起来可是有的说呢。关于木儿的很多事都要从窝巢上的一项酷刑开始说起。

“从八十年前开始重罪犯就会被施行摧毁记忆的刑罚——先读取你的记忆，再抹杀你大脑最不舍、最留恋、罪恶的记忆，这是公认的刑罚司唯一的酷刑，比削去蓝灵的灵发更残酷，不过从它被创造出来的七十年来就一直受到科技处的绝对拥护，尽管很多蓝灵和要员都认为它残酷，可是刑罚司仍然一直沿用它。”

摧毁记忆就是酷刑吗？灵王和蓝木告诉过自己，她还有一段缺失的记忆，可是她并不觉得有什么残酷的、不妥的，若不是偶尔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的，她甚至不会去想要找回那部分记忆，因为她现在过得很好，非常得好。

“也许在即将忘记某段记忆的时候会痛苦，但是一旦忘记了，痛苦就没了。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是的，如果人类也能掌握这项技术，地球上也会采用它来代替死刑的。

“这正是科技处和刑罚司前长老们拥护它的措辞。可后来这个酷刑在存在了近八十年的时候被永远取消了，那就证明它是错的。”

“被取消了？”梅生在心里惊讶地问了一句，幸亏她没说出来，连这她都不知道，该是多么无知。

“在面对这种酷刑的重犯中，选择自杀、自残的蓝灵比欣然接受的还多。毕竟有些记忆就是一个生命不可分割的部分，是我们之所以成为我们的理由。如果现在刑罚司对着我打开噬脑波，让我忘记我的妻子、忘记蓝木、忘记你，梅，那跟杀了我有什么区别呢？”

原来如此，真是出乎人意料的一段话，梅生深深沉默了，原来看起来潇洒自如、乐安天命的蓝灵对过去、对回忆那么贪恋，她一直以为蓝灵不是那种深沉的物种，回忆太多就像包袱，不会和走四方的蓝灵格格不入吗？

况且记忆不过是过去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了，记不记得又有什么关系，有句歌词不是说曾经拥有吗？在天空飞过还不留下鸟的痕迹呢！蓝灵对记忆的执着真是不可理解。

可显然梅生想错了，他们天性那么钟一，忘不掉过去和过去的美好更是自然，一点都不矛盾，而且这才合情合理。

“罪犯的确也有自己的隐私权，尤其是对自己的记忆，有自我权，可是读取记忆这事并没有被禁止吧。”梅生是永远忘不了当初灵王和蓝木是如何解读出自己的记忆影像的，他们肯定不会只对外星生物进行记忆读取，因为遇见外星生物的几率相当小啊。

“当然不会被禁止，否则，百科影典如何编撰，那需要各行各界的自愿者来贡献自己的脑容质。”

是的，灵王曾经告诉过她，百科影典是由蓝灵自愿者们的记忆——脑映像编撰成的。

“说到百科影典，你一定要让木儿抽空带你去看看，那里有你感兴趣的一切。”

是的，去影典大楼，这句话她都不知道求了两个老友多少次了。

“后来在科技处和一些民间组织中出现的反对这项刑罚的声音越来越响，直到科技处一大半的成员罢工抗议，直到六十八届先灵王提出一个条件——只要科技处研制出了定向读取记忆阻断术并维持5年不使用这项阻断术，那科技处和刑罚司都会永远听从灵王对销毁记忆这一刑罚的更改，并且会让每个蓝灵都掌握这定向记忆阻断术。哦，一届灵王的任期是5年。”

这个梅生自然知道，她早就得知灵王的任期是5年。蓝木老爹事无巨细地给自己讲述，看来是完全把自己当成一无所知的失忆者了，梅生便不再遮遮掩掩那些想问的问题。

“前灵王为什么会提这样的要求？他直接下令禁止使用噬脑波不就行了，不读取记忆也就用不着阻断读取了嘛。”梅生觉得蓝灵才是最会挖坑的主。

“只是因为科技处和刑罚司不同意吗？为什么更改这项刑罚受到了科技处和刑罚司的阻挠？为什么更改它需要把科技处牵扯进来？”

“这就要从八十年前的老灵王——长蛇家族老博士说起了（长蛇这个称呼是梅生的翻译）。疯狂的长蛇家族，那群疯子的故事几天几夜也说不完，不过我会一一告诉你的，尤其是如今和木儿同在中央科技处共事的长蛇博士。现在还是接着说销毁记忆这个酷刑吧，不过我得先从读取记忆术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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