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世唯一、本朝第二位三元卖身筹钱的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马同知亲自设宴请来县里大户人家募款还不等把三元书院推出去,只说了一声宋大人要在城外设工坊安置流民就都肯认捐输。
宋大人上任多日还没受过哪家大户邀请,收过谁的贺礼他们这些富户大族正为结交不上他着急。如今听说他肯要钱不管他为什么要众人都心甘情愿地给根本不问要多少只要能换一个与宋三元套交情的机会。
严大人在任的时候想募几百银子修桥铺路、施济灾民都没有如今这么容易。
他听着认捐的数额一面高兴,一面又不免有些心酸三元及第就是不一样啊,严大人也是二甲进士出身他跟苑通判也都是甲科出身想找这些大户募些款子怎么就没这么容易呢?
更令人心酸的是,竟还有几家富商担忧宋大人独自在异地为官,身边无人服侍愿将家中嫡亲爱女、俊秀子弟献上做个内宠。
还都特别理解宋大人与桓大人一片深情只要能进知府后衙侍奉箕帚就行,不求名份。
马同知听得直冷笑。
不求名分?
说得多么脱俗,就好似凭他们那些子弟的蒲柳之姿,真能得着宋大人的爱宠似的!
也不瞧瞧他们大人身边相伴的是什么人
那是前任阁老的亲孙子上一科二甲第十名的少年进士,二十几岁就能位至正四品枢臣,都察院佥宪,连他们看着都只能羡慕的,几个寻常富户人家的子女拿什么比他!
何况这世间哪个男子不好妒。就凭宋大人到任前,桓佥宪亲自带兵迎出六百里的作派,这人前脚敢进府衙,后脚他们这几个同知、通判就都得到御史衙门里审一审了!
马大人以己度人,想想自己领个小妾回衙之后会是什么样下场,便深觉不能为府尊大人招这个灾回去,当即替他拒了这些人:“我们府尊大人与桓佥宪少年夫妻,情谊深厚,岂能容得下别人插在当中?你们都把这些心思收收,用到正途上,谁家有年少会读书的子弟”
说到“年少会读书的子弟”,却有几家书香世族的主事人眼神发亮,心中悄然有所猜测,却又按捺着不敢说出。
只怕是他们想得太高,说出来要惹人耻笑。
马同知向堂下扫了一圈,看到众人满心期冀又不敢置信的神情,便知这回募得的善款定足以让他在宋大人、甚至在周王面前大有光彩了。
他微微含笑,府衙方向,饱含感情地说道:“宋大人自来到汉中这些日子,不见客、不设宴、不近丝竹弦索,一心只为咱们汉中府殚精竭虑。既能为外来的流民考虑至此,又岂能不为本府士绅百姓着想?
“宋大人亲口告诉本官,若府中兴建流民住地之后还有富余财力,便要建一座书院,广招本府学生,有教无类,将汉中建成西北第一处文气昌明之地!”
真的?!
果真如此……那可太好了!
既是有教无类,岂不是说,哪怕平常学业不佳的子弟,只要他们做家长的肯捐输,也能有机会让孩子得到宋大人亲自指点?
他们西北向来没出过什么名士大家,子弟们要觅名师都要去外头游学。难得宋三元来此为官,更难得的是他愿意办书院教学,他们这些子弟能得三元提点几句,将来中试的机会肯定能大增!哪怕不是读书的料子,曾在三元座下读过书,不也是一辈子的荣光?
他一个三元及第的高才,哪怕本朝不得重用,待来日新皇即位,定是要再还朝的,不定几时便入了阁,他们若能有个子弟做了阁老的学生……
捐个几千万钱也不算多啊!
这些大户原本只为了巴结新府尊,送些银钱、美人结他的欢心,如今却是真要走心了。不只肯捐钱,还要连建房的工匠一起捐了,尽快建起安置流民的园子,再建个堪比南方那些有名书院的好书院,让宋大人安心无忧,早些开课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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