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被自己逼了一把,楚郁仍不打算将这事告诉她。
可她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女娲大神会将自己的记忆给封印了起来,为什么就连此刻她与神荼的记忆她也会忘记。
但她知道,她不能去问女娲大神,她是不会告诉自己的,她现在也没办法面对神荼,她没办法想象他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她也无法想象当自己告诉他的发生的事情中没有他二人独处的记忆时,他是个什么心情。
且她也不清楚她后面会不会又将这些给忘了,她不能直接去见他。
——
桃止山。
神荼正调理着,就察觉到楚郁传来了消息,在这种时候,他不会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找他。
不过他越看眉头皱的越紧,待稳下心将信看完,他忙起身往云浮宫去了。
但他找遍云浮宫也没有看见云容时,他心中忽然有些慌乱。
云容倚在扶苏木上低头瞧着树下的神荼,早在他进云浮宫时,她就知道了,不过她说不清楚自己此刻的心情,便隐在树叶间瞧着他的动作。
在他寻不见她时,她都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不安。
“你在找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神荼抬头望着树间,那样清丽绝伦的模样,眉眼间盛着若有若无的清冷,他知道,那不代表什么,只因她天生的一副超脱于人的样子。
云容飘飘然的落了下来,她抬头看着神荼,那双平日里盛满了温柔的眼睛里微微带了些水雾,不待她再次开口,他便紧紧的抱住了她。
那样大的力气,她却能感觉到他的小心翼翼,生怕她消失又怕力气太大弄疼了她。
“对不起。”云容亦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她晓得自己此刻该有些反应,也该说些什么,可千回百转间最后能说出口的也只有这三个字。
其余的什么安慰的话她实在是说不出口,她有什么资格去劝慰他呢?一个被她伤的不轻的人呢?
但她没料到的是她这三个字一出口,神荼本就僵硬的身子更加僵硬了,只双手仍紧紧的抱着她不曾松开半分。
“为什么早说对不起?你知道这不是你的原因。”
他说话间,温热的气息笼罩在她的颈间,酥酥痒痒。
云容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拍着他的背,“不管是因为什么,终究是我伤了你的心。”
听了她的话,神荼松开了她,微微退开一步握住她的肩头,很是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道:“这事其实阿容你不必如此介怀,我等你,是我自己的事。”
云容心中五味陈杂,脑子乱的很,不知该说些什么,半晌才开口问道:“你的伤,可好些了?”
“无妨。”神荼摇了摇头,但眼睛还是盯着她,只是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盛满了温柔,“不过是损耗了一些修为,只要休养几日,便能恢复了。”
他虽如此说,云容却晓得他不过是安慰自己罢了。
当初她被困在南安铭的记忆中是,他们以为她是被弑魂塔困住了,是以神荼去了三十三天,用他自身灵骨所化成的法器将她的记忆换了回来。
她也是才知道,平日里神荼手中所拿的十二骨的黑色扇子,是用他的灵骨炼成的。
可是灵骨是一个修道之人最为重要的东西,用灵骨练就的法器纵然厉害,轻易不会损伤,可一旦被人将法器拿走,那就相当于拿走了他大半的修为。
但他不仅将法器给了女娲大神,事后还陪她去了魔界,致使他不能好好修养。
如今他身上的伤,没有个成百上千年的修养,很难恢复了。
“你不用瞒我,我都晓得,伤及了根本,哪里那么容易恢复。”云容轻叹了一声,将他搭在她肩上的手拿了下来握在手中,“你答应我,好好的去闭关好不好?”
神荼垂了眸子,“不好。”
云容捏紧了手中修长的手,道:“你放心,我不会走的,我就在这里等你,保证你一出来就能看见我好不好?”
神荼仍旧摇了摇头,“我真的没事,阿容你不要担心,我只要待在你身边就好了,你也只要好好的陪着我就行了,其余的,都不重要。”
对于神荼的倔犟,云容沉默了好一会儿,“如果你真的不将身体调养好,我就只能去三十三天了。”
神荼瞧着云容眼中传出的意思,顿了好一会儿,方才长叹一口气,轻声道:“好,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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