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依旧是上课,近正午日暖,心下却渐凉,我低眉看握着暖炉的手指尖冰冷没了血色,心中气血阴沉着翻涌。
越觉着不对劲,撑着上完课,渐渐控制不住自己,全身灵力乱涌着,我急急忙忙御剑回去,身后隐隐有担心的眼光看着我趔趄离去的背影,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跌跌撞撞回了院子,下了剑已是撑不住了,两眼恍惚间,手心手背微微窜着细细的光,乱着闪着繁复的法阵。
鼻间久违地一股血流,一滴一滴迅速阴在衣服上。
就地打坐,手掌因体内灵力乱涌,变得燔热,热流在体内烧灼着,整个人快要炸开,我“哇”一口吐出喉咙里上冲的血气,嘴角烧起来一样。
秋风瑟瑟,整个人坐在风中,寒热交杂。
近日炼着偏火气的功法,但是体寒格拒热气,虽小心谨慎了,但是终究在体内乱了章法,练功走火。
整个人眼前昏死过去,倒地时躺进了一个凉爽的怀抱,便没了知觉。
厥逆之时,整个人跌入一片水池中,脸被热气蒸的发烫,手心似炭,体内气血烧着,要蒸干一样,身体泡进滚烫的热水中难受十分,眼却睁不开。
身体不断沉下去,水没过了鼻子,整个人挣扎着向上,手心触到一片凉,便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不断地浮沉,在热与凉之间往来,神志模糊。
赶来的棤龄被怀里的姑娘紧紧贴着,白润的脸颊烧起来,像抱了一个承受不住的火炉,棤龄静了心,手指尖流动着冰凉的灵力,游若细丝般注入茨由的手腕,许久后,茨由胳膊上乱流的灵力慢慢地归于平静,怀里的人也渐渐安静,像睡着一样,微微舒适地呼吸着。
棤龄把怀中的人抱到她自己的房间,弯腰放手后看着茨由,手触上她的发梢,给她捋了头发,“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茨由。”茨由感受到凉气,习惯地凑近他的手,身上热退,脸还是温热的。
只觉十分舒适,满意地呼吸着。
棤龄见她可爱的样子,眉眼间尽是温柔的笑意,轻声,“好好休息吧。”
我一觉睡的舒服,起来后才发现是棤龄为我理了灵力,心中满满的暖意。
不久后上课时,我才见到他,趁着弟子们练习法术,我坐到他旁边,开心地抿了抿嘴角,“终于有机会道谢了呢,若不是你,我昏倒在院子里,师兄他们来时,便晚了。”
棤龄澈清的眸子揉着笑意,“还好跟去看了,修炼多加小心。”我眨巴了眨巴眼睛,指尖探到他手腕处,灵力大不如之前充沛,“下次带给你我独门炼制的十全大补汤。”我玩笑道,心下却无比感动。
这次走火,还好是棤龄见着我不对劲,若真是青岳师父和师兄发现我练了略有些偏的法术,不知要怎么训我顽皮。
不多留,我便起身回去,在青岳,流言蜚语不少,关于我们两个的就更多了,什么身世,什么假兄妹,群众的想象力比说书的还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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