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吻一见人就蹦过去了,抱着扶桑的胳膊不撒手,“扶桑!玄鸟神官要让我自己开始处理事情了!!”
扶桑被她晃的晕,手忙脚乱的尚且按住了这只活蹦乱跳的雪小雀儿,锦墨在一旁面无表情地旁观。
扶桑按住人,先疑惑的瞥了眼锦墨,又看看雪吻,“等等……你不是一直在跟玄鸟神官学习?”
他觉得有点奇怪,主要是因为锦墨身体一直不好,他确实不像以前那般整日闲在扶桑境,倒是大段时光都耗在了浮光殿了。
现在看来,他发现他竟然连雪小雀儿的近况都不太清楚了。
雪吻眯起眼看他,“我就说吧,扶桑你都不关心我了,怪不得我每次去扶桑境都找不到人。”
扶桑连连赔罪,雪吻拉着他就往隐灵湖那边走,“刚好你们来了,辰翎和星渊一起出去了,我好无聊啊,陪我坐坐好吗?”
扶桑对锦墨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同时也带着一点询问的意思。
锦墨颔首,“走吧。”
“你怎么就这么喜欢这个地方啊?”
扶桑走到湖边,随手扯了一根草叶逗弄水里屈指可数的几尾小鱼,水面上投射出一棵郁郁葱葱的树影,叶间藏着红色的花朵,透出勃勃生机。
雪吻默不作声的看着,除了求证,更多的还是觉得新奇有趣。
扶桑发现她盯着水里,顺着她的视线一看便笑了,“你好奇这个?所以才这么喜欢这儿吗?”
雪吻不遮不掩,大大方方的承认,“是啊,之前掉进去过也是觉得神奇,现在隔了这么许久,再看这湖,还是会觉得有趣。”
虽然神族一般都藏着自己的真身从不外露,但是大部分叫得上名字的神祇,他们真身如何其实早就不是秘密了,比如锦墨,比如扶桑,比如酒、水、药、花等泛域神。
扶桑作为不怕这隐灵湖水的唯二之人,自是不顾及太多,玩着玩着就开始扬水花都弄小鱼。
雪吻打心眼儿里佩服扶桑,隐灵湖水不会给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顶多让他觉得有点冷,这也只是生理上的细微不适,所以他才能肆无忌惮的玩水,不像她,掉进去一次魂儿都得被冰去一半儿。
发愣间,锦墨忽然起身,走过去把岸边那位玩的正开心的老树一把捞了回来。
那一瞬间,雪吻看到了水面上掠过一道淡紫色的光芒,她看清了,光芒中间是缺了三分之一的珠子。
这湖水果然厉害啊,连锦墨身上不是完整的灵犀都照的出。
扶桑被拽了个趔趄,十分不满的撇撇嘴。
“锦墨你干什么呀,我都好久没来这玩了。”
锦墨把他拉离岸边头都不回的又回到了岸旁的石凳坐好,“你还有任务在身,若因这湖水而受伤,如何给灵犀疗伤?”
扶桑:“…………”
我是个工具人?给你疗伤就给你疗伤,找什么灵犀当挡箭牌啊!扶桑气鼓鼓地想,也不玩了走过去坐在锦墨对面,但是就是不理他。
干坐着实在无聊,扶桑就跟雪吻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雪小雀儿,你刚说玄鸟什么时候让你自己处理事情?”
“今天吧,或者明天,她早上才跟我说完,也没跟我说要做什么就走了。”雪吻漫不经心地回答,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把辰翎拉过来看看。
此刻的她光想着求证,却完全忘了初衷,忘了她想求证这件事到底是为了什么,是给自己一个交代,还是为了满足好奇心?
又聊了一会,扶桑就带着还在生病的锦墨离开了,雪吻百无聊赖地回西鹭宫,正巧撞上了急急忙忙往外跑的小鸾鸟红羽。
“对不起!”红羽撞了她就想跑,被雪吻一把拉住,
“等等?红羽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出什么事了?”
红羽这才发现是雪吻,那个名义上的未来的百鸟之王,虽然她看起来怎么都像吧……但听说这是帝君的命令,整个西鹭宫谁敢不从?
“雪吻大人……是这样,”她犹犹豫豫道:“那个,最近人和妖两界的羽翎经常无故失踪,这事儿您知道吗?”
雪吻眯起眼睛,这事儿……她还真知道一点,她还跟着玄鸟去寻找过,但是毫无结果,后面玄鸟似乎放弃了这件事,也没有再教她。
若不提,她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茬。
“嗯,知道,事情有进展了?”
红羽道:“刚才玄鸟大人来信,说在人界和妖界的夹缝——渊泽中发现了失踪的羽翎的尸骨,似乎被什么啃过,惨不忍睹。”
雪吻大惊:“什么!?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通知我!?什么时候来的信?”
红羽被她这一吼吓得哆嗦了一下,“就……清晨,您一早就不在,事情紧急,所以我只能先回了玄鸟大人,刚收到回信让我过去,您就回来了……”
红羽越说声音越低,最后甚至不敢看雪吻。
雪吻一颗心比天大,丝毫没注意到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而是很着急的说:“我早上不是说我去紫宸殿了吗!?唉现在追究这个也没用,你这么小,过去不是送死吗?信给我,我去!”
红羽并不是很情愿的拿出信件,雪吻大概扫了一眼,想也没想变了原身就追着信上注明的目的地跑过去。
九重天到人界的渊泽还是得飞一会,她第一次感觉到心急如焚,不是因为别的,就只是因为玄鸟才让她自己试着处理事情,就会出现这样纰漏,她应该很失望吧。
雪吻现在满心想的,就只有万一玄鸟神官很失望,那么她还有没有资格当这个百鸟之王。
大约两柱香的时间,她终于飞到了渊泽,远远看去地上有一条长百丈,面阔十丈有余的裂缝,正在呼啦啦的往外冒着乌黑的气,还没靠近就能闻到刺鼻的恶臭,像是血腥混合着羽毛烧着的焦臭味,令人几欲作呕。
这刺激的味道差点把雪吻熏个跟头,但她还是忍着恶心走过去,停在了十步开外。
玄鸟神官就站在裂缝边缘,岿然不动,仿佛一座雕像似的望着裂缝的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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