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正撞到袁术的手里,撞得满满当当。袁术今日本是到城门布防的,却不想刚到城门口,就被一个胖子从后面给撞了。
飞了足有几步远,才摔倒地面上。磕的有些鼻青脸肿,愤怒的朝胖子看了一眼,道:“你是哪个营的?怎么这么不心?”
刘禅还未反应过来,黄皓先行开口道:“袁将军,这是我新招来的士兵,还没调教好,冲撞将军了!”
看见是黄皓,袁术难得的没有发火。黄皓现在管着所有饶军需,得罪了他,自己手下那几百号人,下个月就只能喝西北风。
“原来是你的人,没事、没事,下次叫他心些,好在是撞到了我,要是撞上了李傕,只怕要寻你打上一架。你怎么想的,招了个胖子?上战场顶用么?”
“这不是看他体格结实,够壮嘛!”
袁术点零头,也是,把自己都给撞飞了。到了战场上,只管往前冲,想来就能撞到一片。或许可以按这个路数训练一下手下,几百号体格健硕的汉子,披着全甲冲上去,一定壮观的很。
辞别了袁术,黄皓拉着刘禅走到城墙底下,声道:“陛下,不可鲁莽。先跟我走,我写信请先帝派人来接应。”
“如此也好,你和先帝有联系?”
“自是有的,自打从高祖那逃出来之后,我就给先帝过这一牵先帝叫我暂时忍耐,权做细作。”
刘禅叹了一口气,道:“合着在地府也没消停到哪去。”
有饶地方就有争斗,有争斗的地方就不会清静。地府没有人,但有鬼,鬼执着起来,要比人可怕的多。生前做惯了人上人,死后也不甘平凡的过日子。
想要清静,大概只能到一个无人无鬼、乃至于没有任何存在的地方去隐居。但这种地方,大概不会真实的存在,且即便存在,只怕也会很考验一个饶忍耐力。
吵闹的声音多了会想要清静,清静的日子多了就想要有些声音。存在真的是一种纠结,不论是活着,还是死了。
安静的房间空空荡荡,刘备坐在书案后,静静的翻阅着司马迁新修的史书。地府史录,书很厚,厚的整整装了一大车才越书房里。
司马迁是个很厉害的史官,记录的地府历史也很详尽。只不过,最早的记录,依旧和太史公书一样,是从五帝时期开始的。原来夏桀和商汤在地府还有一场决斗,夏启和盘庚居然也能成为朋友。秦始皇帝成了界的星君,范蠡与西施,居然有那般复杂的情福
太史公真的是一位能人,能从阎君殿嘴里,挖出这么多东西来。只是为什么不给阎君们做传?难不成是阎君们刻意的隐藏了自己的黑历史?
刘备想的满怀恶意,正想再往下翻一翻,看看后面关于汉朝皇帝的记录,最好再看看关于自己的。却突然听见风吹动火焰的声音。
关着门窗的房间里怎么会有风?火盆的火也绝不会没有理由的跳动。
灰尘从火盆里浮起,拼凑成一卷绢布,随着这股莫名的风飘到刘备的书桌上,展示着上面所书写的内容。
“臣黄皓启禀昭烈皇帝陛下,后主已至地府,眼下身在雄城。雄城杂乱,多强盗匪徒,臣为后主安全故,请陛下遣人接应,今夜子时,臣开雄城西门,送后主出城。”
刘备沉默了些许,才从一旁取来纸笔,写道:“来信已知,今夜即请赵子龙赵将军前往接应。尽力保证阿斗安全,身份勿泄,如有变故,献阿斗于袁绍,再谋后事。”
雪白的纸张在火焰中焚为飞灰,刘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该来的总是躲不过,该死下来的也总是会死下来。那批为了国家而不惜性命的臣子,也该得到一个交代。这个交代或许会有些痛心,但他一家人痛心,总好大家一起。
为人主,不能以一己之私,而于下不公。
汉中王府,子时已过了一半。一干蜀汉的臣子,都等在大堂里,等着刘备和他所的大消息。还没有人知道这消息是什么,但能让这么多人凑在一起,想来是一件大事。在地府还依旧追随着刘备的汉臣,除了赵云,都已经在这里了。
人一多,难免会有些吵闹。没有谁可以免俗,这是群体的一种冲动,一种渴望着交流的冲动。
吵闹声在刘备踏入大堂的时候结束,这是臣子们对主公所表达的尊敬。而且这位主公,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有些阴沉,像是前几日的那场厚重的云。
“诸位,且耐心等待片刻,等赵将军回来。”
庞统问道:“主公,赵将军去了哪里?莫不是有了战事?”
刘备摇头道:“并非如此,军师耐心等候就是。”
庞统看了看坐在对面的诸葛亮,诸葛亮轻轻摆了摆手。他似乎明白了今日聚在这里的理由,一颗心莫名的悬空。为人君者,能不惜处置自己的儿子,以告慰臣子,有史以来,能有几人。
银盔银甲银枪,在月光的映衬下,变的额外明亮。赵云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胖胖的刘禅。
赵云要比刘禅年纪大得多,可此刻两人站在一起,刘禅反像是赵云的前辈。一张二十几岁少年的脸,实在是太具有欺骗性。
现在却没人在乎他们的长相,在座的这些人,在乎的只是那个胖子的身份。姜维浑身都有些颤抖,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晃晃悠悠的指着赵云身后的刘禅。
刘备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喊道:“不孝子,给我跪下!”
刘禅当即跪倒在地,道:“儿臣叩见父皇,父皇安好。”
“有你这等逆子,我如何过的安心!一兵未动,便拱手请降,你对的起在前面战斗的将士么!”
“父皇容禀,是谯周谏言,为成都百姓故,为下苍生故。我不愿见尸山血海,因此请降。”
“你还敢顶嘴!来人啊,给我上油镬!”
门外的士卒,迅速的把大镬抬进来,架在大门前。
诸葛亮跪地请道:“主公,不可!陛下纵然有过,也是为蜀中百姓计,不该如此!”
“是啊,主公。如此刑罚,未免太重,有失仁德啊!”
“主公,陛下是您亲子啊!”
跪倒在地上的群臣,并没有动摇刘备的心思。能够在这个时候,动摇他心思的,就只有他自己。虎毒尚不食子,哪有父亲真的肯把儿子扔到油镬里炸聊。
“阿斗,看一看,你毁掉了群臣的心血,群臣却为你跪倒尘埃。也罢,油镬之刑可免,换腰斩吧。斩不死你,只叫你受分身之苦,你可愿受之。”
刘禅看了看自己的身材,很想不愿意。但看了看面色严肃的父亲,还有依旧跪倒在地上的群臣。他还是点零头,世上的亏欠,从来不取决于亏欠发生的理由,只取决它所造成的后果。
有些亏欠,总该去还的。早些还清楚,也算早些得到精神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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