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之臣?大概是骗鬼的话。曹奂对司马孚的话是半个字都不信的,他还没死呢,还分辩的出真与假。司马孚大概的确没有参与禅让的事情,但他恐怕也算不上一个忠臣。
曹髦死的时候,他就露过面,除了抱着曹髦的尸体痛苦,便什么都没有做过。而今又是如此,除了痛哭,便再无其他。究其根本,不过是为了搏一个善名罢了。
从皇位上下来,很多事反而想的更加通透了一些。谁忠谁恶,不能光靠说说,只有观其行,才能知道一个人到底如何。
车马悠悠,已出了洛阳五里。出了那个让曹奂有些厌恶的司马孚,未有一个臣子前来相送。或许他们此刻都围绕在晋帝的身边,想着从新主手里弄到些恩宠。
新不如旧,谁敢当着新帝的面,来废帝面前示好呢?司马孚亦不过是仗着自己的辈分高,来走个过场罢了。
曹奂的马车再一次停下,士卒禀道:“大王,习阳亭侯司马顺求见。”
司马顺?他来做什么?曹奂有些疑惑,司马顺在家族中的地位不比司马孚,平日里也颇为低调,这样的一个人似乎没有必要来见他,他该去见司马炎才对。
曹奂还是下了车,无论司马顺的用意何在,他都是要见一见的。
司马顺表现的并没有司马孚那般激动,他很镇定,只是拳头握的很紧。
“陛下,此去陈留,路途遥远,臣恐与陛下无相见之日,特来相送。”
曹奂扶起要跪下的司马顺,道:“君候能挂念着孤,孤心中感激,只是不必再称孤为陛下,孤不过陈留王而已。”
司马顺叹道:“事乖唐尧虞舜,而假为禅名。臣为陛下悲哉,臣受大魏之恩,永为魏臣。今陛下远行,无以相赠,愿日夜为陛下祷祝,求陛下平安。”
“孤有君候此言,便足以慰怀。时候不早,便不与君候多言,他日若重逢,再与君候共饮。”
曹奂说了这句话,也不管司马顺的挽留,径自登上车辇。道:“速行!”
车驾远去,司马顺跪地痛哭,以拳锤地,悲不自胜。
一只手在他背后轻轻拍了拍,宰予叹道:“你这是何必,车队之中必有陛下的耳目,今日之事落在陛下耳中,只怕你要因此获罪。”
司马顺道:“天地间,总该存有一份公道。我司马氏受魏国恩重,而今雀占鸠巢,必留后世骂名也。”
“那也不该如此,与为师去见陛下吧,请求陛下的宽恕。”
“弟子不去,若要降罪,便由他吧。”
司马顺语气坚定,宰予只能叹气。难怪师尊要他将司马顺收入门下,此等方正之人,实为罕见。
工程队在干的热火朝天,地府的新建的工程已经不多,近些年的活计大半都是在翻修。这也算是地府的一项传统了,没有新的工程,就把旧的重新弄一遍,也不管中间间隔了多少年头。
便是去年建的,放在今年,也是旧的。
这是范增的说法,说的没什么道理,但依旧获得了阎君殿的支持。没有别的理由,地府的财政太过充裕了,府库里堆了太多的钱币,只能放着生锈。总要想办法花出去,怎么花最快?那就是做工程,出高价雇鬼来干活。顺带着还能提拉一下地府各行业给雇工的待遇,不至于出现挨饿的鬼。
工程队现在算是地府里除了官方衙门之外最好的去处,待遇够高,只要干的认真,就有不菲的回报。当然,这是针对雇工的,罪鬼没有这份待遇。罪鬼没有钱赚,只有一日三顿的餐饭。
曹操吃不惯这种伙食,但也只能忍着。吃过这顿饭,再背一块石头,他便自由了。他其实很想不吃饭,直接把石头背过去,然后便走人,去阎君城吃好的喝好的。但他实在干不动了,也不是真的没了力气,只是感觉上已经全身无力。
不吃点什么,总觉得亏待了自己的身体。在地府,决定身体状况的并不是病痛,而是一个鬼最深处的意识。所想即所得,简简单单,却很难控制,人也好,鬼也好,想控制住自己的念头,都很难。燃文ranen5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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