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个人有多难?一个人若是把自己藏起来,只怕挖地三尺,也是找不到的。
司马昭并没有挖地三尺,却也发动了全洛阳的差役去搜寻那个算卦的老头。城门处也早已下了命令,只要是须发皆白的老者,尽数扣留,等大将军府的人过去认人。
这样的搜索力度已经不低,可还是没有一点老者的踪迹。就在司马昭的耐心即将告终的时候,老者主动找到了他。
在他的书房里,很突兀的出现在他面前。一个人的面前,凭空出现另一个人,大抵都不会感觉到什么惊讶,而是会有些惊吓。
司马昭很想喊卫士进来,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张口,都说不出半个字来。
老者带着微笑,很是友善的看着他,道:“大将军不必惊讶,我听闻将军一直在让人寻我,故此前来。将军可是有何指教?”
司马昭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老者抬起手,隔着桌案在他身上虚点了几下,道:“一点小把戏,委屈大将军了。”
“前辈真乃仙人也!昭肉眼凡胎,当日不识真仙当面,有所怠慢,还望前辈勿怪!”
“无妨,不知大将军为何寻我?”
司马昭长跪而起,道:“昭有求仙道之心,恳请前辈收我入门。”
老者摇了摇头,道:“大将军何必诳我,而今魏国与其说是曹氏的,倒不如说是大将军的囊中之物,如此权势当前,哪有抛下一切求仙的道理。我是化外之人,大将军若有所求,不如名言。”
话被拆穿,司马昭也不尴尬,而是放松的坐了回去,笑道:“前辈果然高明,些许心思,难以隐瞒。那日前辈为我相面,说我为将为相,唯独做不成帝王,可是我司马氏没有坐天下之命?”
“大将军误会了,方才我不也说魏国已是你的囊中之物。天地变幻有其定律,紫微帝星已择新主,曹魏气数将尽。下一个坐天下的自然是司马氏,只是不是将军而已。”
“哦”,司马昭的眼睛转了转,问道:“难不成会是我的那些兄弟?又或是其他族人?”
“大将军不必试探,莫不见曹孟德乎?若天命在吾,吾愿为周文王矣。前鉴不远,将军又何必问我。”
“哈哈哈,是我唐突。只是如今民间对司马氏多有怨言,朝臣虽依附于我,却也有不少曹氏的死忠,杀之太过血腥,不杀恐生变乱,还请前辈教我。”
老者甩了甩衣袖,视线看向西南,道:“司马氏所缺,不过开疆扩土之功。今天下三分,曹魏独占中原,兵精粮足。蜀汉虽据天府,然除却姜维,只怕寻不到第二个统帅。孙吴不必多言,皆赖长江天堑。将军若能扫灭其中一国,携灭国之威晋位称王,何人敢阻拦?以王爵之尊,受曹氏禅位,自然也就水到渠成,名正言顺。”
司马昭陷入沉思,灭国之事,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内部尚未稳定,且灭国之战干系太大。蜀汉虽然势弱,却是连年北伐,士卒敢战,姜维有大将之才。东吴水军冠绝天下,当年曹操领兵八十万南下,尚不能灭之,可见长江天堑不是虚言。
稍有不慎,只怕灭不掉孙刘,反而会受战事牵连,影响自己在国内的权势地位。
老者看出他的担忧,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蜀汉连年北伐,消耗甚大,姜维独木难支,难成大事。东吴纵有天堑,却无良将,非赤壁之时。我听闻蜀主刘禅,宠信宦官黄皓,黄皓不过阉竖,无甚见识,与姜维颇为不睦,何不遣密使,以金银财物惑之,使姜维偏离中枢。再练兵屯粮,选拔武将,何愁不能灭之。”
司马昭恍然大悟,道:“多谢前辈教我,若是如此,三年可破蜀汉。”
“大将军还需听我一言。”
“前辈但讲无妨。”
“天下分久而合,合久而分。朝代更迭,终究苦了百姓。老道化外之人,不忍见人间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还望大将军届时约束军士,勿要害了蜀地民众。”文学大enxu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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