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轻轻拂过桌案,看了看屋中的书架,最终视线落在那颗白色的珠子上。
问道:“你可识得此珠是何物?”
司马师摇头道:“卑下眼拙,不曾识得。”
“倒不是你眼拙,而是你刚刚死下来,还不知地府的种种神奇。休是你,便是你父亲,只怕也未见过这种东西。这叫避尘珠,只此一颗,足以使周围数十丈不落半点灰尘。”
“世上竟有如此神物?”
“呵呵,你我第一次相见,你是后辈,我是长辈,总该给你些见面礼,你走的时候,便带一颗避尘珠回去吧。这东西我这还有不少,回头你弟弟死下来,也可以来拿一颗。”
“卑下谢高祖赏赐。”
刘邦摆摆手,道:“起来话,曹芳是你废掉的?”
司马师站起身,却依旧把头压的很低,回道:“是我所为,曹芳不亲万机,耽淫内宠,沈漫女德,日延倡优,纵其丑谑……”
“不必多,霍光与梁冀,当年的所作所为,都是落在我眼里的。你也一样,我这有关于你在人间的记录,你要不要看看?有些事情还是挺有趣的,夏侯家的那个闺女,起来与曹操还是同宗吧,你下手倒是挺狠。”
夏侯家的闺女?夏侯徽?司马师不由得冒出一丝冷汗来。他这一辈子,因为权力争斗,也算弄死了不少人,但要这些人里他最对不起的,大概就是他这位叫做夏侯徽的妻子了。
夏侯徽是个很聪明、很有见识的女人,曾给他提供许多谋划协助。更为他先后生育了五个女儿,最终却因为家族立场,被他生生毒死。如今想来,夏侯徽死时的场景依旧清洗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感到深深的愧疚和一种至今都无法摆脱的恐惧。
“大丈夫,何惜妻儿也!能掌下之权,皆可抛也。”
司马师的这句话得很用力,也正因为太过用力,反倒让刘邦听出了他的底气不足。
“好一个大丈夫何惜妻儿,既然你对夏侯徽已经没了情义,那么想来不会反对她改嫁了。”
“还请高祖明示!”
刘邦挥了挥衣袖,道:“夏侯徽死后被判官府发往地府州郡安置,恰巧遇见了许平君,也就是你们知道的那位汉宣许皇后。我这个孙媳妇心肠软,得知夏侯徽的生平,很是同情,于是就留在身边,做个伙伴。前两年刘奭去他父亲那送信,刚好遇见了她,两人相处的不错,我有意撮合,故此请你过来问问。毕竟你与夏侯徽是人间的夫妻不是。”
夏侯徽要改嫁汉元帝刘奭?司马师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刘奭与夏侯徽,两个人差了一百三十多岁,这怎么可以。何况丈夫仍在,哪有妻子改嫁的道理?只是前面已经把何惜妻儿的话了出去,这时候也不好改口。
刘邦见司马师久久不话,便道:“若是你有异议,那我便不做什么了。只是这刘奭与夏侯徽,时常在一起讨论学问,你若是对她还有些情愫,可得抓进时间挽回。我那个后世孙你也知道,治国不行,做学问是一等一的,皮囊长得也还算不错。”
“高祖笑了,孝元皇帝正人君子,岂会夺人之妻。”
刘邦没有接他这话,而是换了一个话题,道:“你弟弟司马昭接了你的位置?我听上次姜维北伐,就是被他所阻,起来,司马昭的任命还是你的手笔吧。”
司马师连忙辩解道:“高祖不知,姜维当初是要攻打狄道,实际上却只是虚晃一枪,昭弟并未与其有过交锋。”
“哦?”刘邦敲了敲桌面,道:“无妨,都是一些事,你且回去吧。刚刚死下来,多和父母聊聊,日后有空,可以多来我这里走走。你知道的,我那些后世孙不争气的太多,似你这种君俊杰,实在太少,不然怎么丢了人间的家业。”
司马师不敢接话,刘邦口中的那些不争气的后世孙,对他来都是汉室的诸多先帝,是他的前辈。刘邦可以随意的指责点评,他却不校如今名义上是汉朝臣属,岂有以臣议君之理。
从书房走出,蹇硕塞给他一颗白色的珠子,道:“这是高祖赏赐给你的避尘珠,放在室内,灰尘不落。你好好留着,这东西放在外面,可是仙家宝物。”
司马师故作推辞道:“如此宝物,我怎敢收,还请回报高祖,便司马师寸功未立,不敢收受。”
蹇硕笑道:“这东西对外面来是宝物,对高祖来就不算什么了。且不高祖的师父是地府的大罗金仙,就孝文皇帝,如今也是阎君之一,神仙人物,避尘珠也不过是玩意罢了。”
“啊!”司马师的嘴巴大概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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