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淡定开口。
“是。”
待人走后,她转头看了眼司蔻,随即叹了口气,道:“蔻丫头,你如何打算?”
“回祖母,蔻儿自愿前去寒武寺静养,为祖母和侯府祈福。”
“唉……你……”
“只是……祖母,还有一事……”
“是与三皇子的亲事吧?”
老夫人淡淡开口,神色冷清,司蔻慌忙去堂中跪下。
“孙女自知福浅,又才学普通,当不得三皇子妃之位。”
“那……命定之人,想必就是与孙女有婚约的三皇子殿下,能为殿下挡去邪祟,便是孙女的荣幸。”
“孙女别无所求,只愿殿下安康。”
“况且……”司蔻眼眶微红,轻轻抬头看着老夫人,道:“圣旨所书,并非指名是孙女,而是司家嫡女……”
“当初既只是口头定下的孙女,那就还有挽回的可能。”
“祖母……”
说完,司蔻叩了个响头。
沉闷的声音在老夫人脑中一震,再看时,司蔻额头上红色印记十分明显。
又猛地咳嗽了几声,更加可怜。
“行了,你快些回去休息,此事……等侯爷回来再做决定。”
“是,孙女谢过祖母,祖母安康。”
说完,便规规矩矩的朝众位长辈福身道别,由玉珠搀扶着离开了。
……
安平侯办事效率不错。
第二天一大早,圣旨就下过来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有宣平侯嫡女司蔻,明德守礼,蕙质兰心,特封为正二品清平县主,钦此。”
“清平县主,接旨吧。”
“臣女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旨到手的刹那,司蔻缓缓出了口气,朝玉珠使了个眼色,给福公公悄悄递过去一个小荷包。
后者掂了掂,满意的笑道:“诸位莫急,咱家这里还有一道圣旨呢。”
“宣,安平侯嫡女司清澜接旨。”
突然被点名的司清澜愣了愣,连忙反应过来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念安平候嫡女司清澜,知书达礼,秀丽端庄,赐为三皇子正妃,择吉日完婚,钦此。”
“司小姐,还不接旨?”
圣旨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司蔻默默朝后退了退,清楚的看到大夫人紧紧抱住司清容扑腾的腿,安平侯脸上掩饰不住的错愕,老夫人某种暗藏的不明神色,以及……角落里存在感一直很低的小少爷司清风。
他那股莫名的别扭神色是怎么回事?
司蔻垂眸,看来这侯府,以后怕是没什么安生日子了。
不过她就要去“寒武寺”修养病体了,不管发生什么,都跟她这个新鲜出炉的县主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吧。
这一夜,侯府无人入眠。
司蔻的房里,那个不速之客又来了。
此时长亭的匕首稳稳抵在齐瑜的脖子上,闪着寒光的刀刃仿佛下一刻就会染血。
“你来干什么?”
司蔻累了一天,更是疼了一天。此时半躺在床上,全身的骨头像是被一寸一寸打断似的,整个人虚脱无力。
“有话好好说,先把这东西拿开。”
齐瑜这话,是看着司蔻说的。
后者皱了皱眉,随即朝长亭点点头。
脖子离开了刀刃,齐瑜放松的活动着肩周,同时还一脸幽怨的瞪着司蔻。
“我好心来看你,你还这么对我。”
“看我?看我做什么?”
司蔻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莫名其妙道:“那个圣旨?你是来恭喜我的?”
“……恭喜?”
齐瑜用看二傻子似的眼神看着她,惹得司蔻火气直窜。
还没等她说话,齐瑜拉过小凳子,自顾自的坐下,还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司蔻:“……”
气,想把这个憨批赶出去。
“我为什么要恭喜你被退婚?你现在是伤心到自欺欺人了吗?也对,那毕竟是人见人爱的三皇子啊。”
“不过啊,人要向前看,你这不还病着吗,我就不找你喝酒了。”
“俗话说一醉解千愁,等你病好了,定要享受一把。”
“到时候,哥哥带你去醉花楼快活快活……额,不对,你是女孩子,应该是去清风馆,不过我还没去过……”
“别担心,哥哥给你探探路,天涯何处无芳草,不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哥哥……”
“哦?哥哥?”
司蔻轻笑出声。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诚不欺我。
齐瑜大概是喝了点酒才过来的,此时说不上醉醺醺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股始终萦绕的酒香却是……
该死的令人烦躁。
自司蔻突然出声的时候,齐瑜就愣住了。
明明是依旧清冽的嗓音,收尾时却染上了一种奇异的妩媚。
齐瑜不自主心跳加速。
哥哥。
他对着司清风扯皮自称哥哥的时候,就不见得这么反常。
半晌。
“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司蔻冷冷出声,齐瑜猛地惊醒,迅速缓过神来,看着她依旧苍白的面孔,仿佛刚刚的旖旎气氛都是自己的想象。
晃了晃脑袋,齐瑜说道:“这种八卦消息根本瞒不住好吧。”
“京城里的贵妇小姐们都闲坏了,好不容易来了个茶余饭后的谈资……额,”齐瑜自认为悄悄的瞄了一眼司蔻,见她并没有生气,于是松了口气继续道:
“你现在可是个刚被三皇子退婚的可怜病秧子呢。”
“所以你为什么要过来?”
司蔻抬眼看着他,男人的俊脸明显的红了起来。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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