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睡得迷迷糊糊得柳浅被手机铃声吵醒,是柳屿。“姐,中午到我这边来吃饭吧,咱爸咱妈都想你了。”“喂老弟啊,我很累,你起这么早啊?”柳浅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这还早呢我老姐,这都七点半了,今天你不用上班是吧?”“七点半了?我艹……”柳浅骂了一声,“不和你说了,我这边很急。”
挂断电话她才发现夏妍已经不见了踪影。迅速得穿衣洗漱,却听见“铛铛”得敲门声,回头,孟桉正好整以暇得站在洗浴室门口。
“他们两个呢?”“艾影今天有个早会,就带着夏妍先走了。你不用着急,我刚已经和我姑方兰打过电话请假了。”“什么?”牙膏的泡沫含在嘴里让她吐字不清,“哥啊,今天才是我上班第二天,你就替我请假,哦my god!”唠叨着,柳浅接过来了孟桉递过来的木梳梳了梳头发。“包包,早饭在里面。”“谢了,你自己弄点儿吃的,走的时候记得帮我把门锁上。”“嗯好,路上注意安全。”
紧赶慢赶,柳浅还是踩着晨读下课的铃声小跑着进了教学楼的门。“啪”不巧和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浅浅?怎么这么急?方组长不是说你请假了吗?”“没有没有,你没事吧何老师?我是不是迟到了?”何言见柳浅揉着鼻子,笑了:“起晚了?还没吃早饭呢吧,走,我正好去食堂。”
柳浅坐在座位上看何言陆陆续续的端来了牛奶,包子,油条和咸菜,从包里掏出了咖啡杯。“国外的洋餐吃久了也会腻的吧,给,鸡蛋。”何言修长的手指托着一颗红色的鸡蛋,递到柳浅眼前。
“是啊,自己好笨,什么也不会做,就只好吃快餐喽。不过后来有孟桉,两个人不好凑活,才添置了厨具什么的。”柳浅笑笑,回想起刚开始的那段时间,早餐三明治,咖啡,午餐汉堡,咖啡,晚上三明治,咖啡,真够让人崩溃的。
“女孩子还是少下厨的好,你师母基本上不下厨,一是她带高三没时间,二是有我在……”何言突然笑了起来,柳浅跟着他笑:“那师母好幸福啊,嫁给老师这么好的husband。”“那可不是嘛……”
两人说说笑笑地吃过早饭往办公室里走。还没坐稳,方兰就一脸着急的冲了进来:“老何浅浅,你你们见我们家方乾了没?我找不到人了!”“我没有啊。你别着急,小孩子贪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跟他班主任打电话没?”“我打过了,这孩子昨天晚上就没回宿舍,姚老师以为是我接走了,也就没多问。谁知道早上也没见他,这不,电话都打到我这儿了!”“方组长你别着急,大家分头去找。”柳浅站起了身。“那么大个学校上哪儿找去啊!”方兰着急,话里带了哭腔。
“楠楠姐,麻烦你陪着方组长去下调控室看监控。”“行,没问题。”“何老师,麻烦你去找一下姚老师和方乾宿舍里的同学,看看什么情况。”“OK,包在我身上。”“剩下的,大家分头去找。”“好。”
柳浅先是来到了东南方向的小花园里。“方乾,你在吗?方乾?我是你柳老师,方乾?”初秋的空气里已经有些凉爽,花树绽放,硕果累累。尽头是一个小小的水池,阳光打在里面熠熠生辉。“方乾!”顾不了那么多,柳浅只是抱住了水边那么小小的身影,“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知不知道大家都很担心你?”“柳老师,”方乾抬起头,颤颤的睫毛还沾着零星的霜,“他们是不是不要我了?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了柳老师……”
“方乾,你听我说,”柳浅掰正了方乾冰凉的小脸儿,“爸爸妈妈都很爱你,只是他们不再爱对方。大人的事情和你没关系,你明白吗?”方乾还是没忍住,趴在柳浅的怀里哭了起来。“傻孩子,你永远都是爸爸妈妈心爱的宝贝啊!就是因为这才偷跑出来?这里这么凉,冷不冷?”“有点儿……”“那我打电话让何老师他们过来可以吗?”“嗯……好。”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赶到这里。方兰一把拉过方乾就开始落泪。“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啊,乱跑什么啊,都急死妈了都……”柳浅默默地站在何言身侧。“行了,既然孩子没事了,兰姐你也冷静点儿,别吓着孩子。以后你们两口子也注意这点儿,毕竟孩子也不小了,别把大人的矛盾牵扯到孩子身上,嗯?”何言挑眉,见方兰点了点了头,“走了,大伙儿该去忙什么就去忙吧!”
“方乾跟我说,他爸爸昨天找过他,告诉他,他要和方组长离婚了。”柳浅拉拢这脑袋,擦试着衬衣上大片的水渍。何言见状,脱下了身上的长袖单衣,围在柳浅腰部,打了个活结:“小心感冒了。”柳浅看着他动作,愣怔。
整理好衣服,何言起身,转身向前走:“其实我们大家都知道,但都想瞒着孩子,怕对孩子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可是我觉得方乾的爸爸没有做错什么。方乾都十六岁了,他有权利得知这一切,也应该学会去承担痛苦。现在痛一下,加以引导,即使疏通,总比以后得知欺骗的真相要好的多吧。”她一脸认真的盯着他的侧脸,但他却没有看她。“也许吧,婚姻的责任与义务中,可能每个人想守护的人都不同……”何言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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