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显旺双手紧抱着电线杆子,稳了稳自己的情绪,看着远处走在土路上的人们。
他不高兴地说:“喂,难怪昨天我说金二糖是弯杨树,他……不服气呢,非得把我从摩托车上摔了下来,把我的P股摔青了一大块,原来他心中有数啊!”
站在下面给张显旺当帮手的人也说:“嗨,那个金二糖能在镇农贸公司里当经理,我真他妈的想不通!唉,这世道真让人弄不明白!”
张显旺抱着电线杆子说:“唉,人不可貌相,别看他这不行,那不行,可他麻将打得特别好,听说按M也按得很到位。还真像他说的,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站在地上的人说:“唉,他运气好,有老天爷照应。唉,不说他了,说了心里难受。”
胡启泉在广播里的声音不小,又重复播了几遍,自然也传到了金二糖的耳朵里。
在金二糖家里,还是跟平常一样平静得很,只有猪叫和鸡鸣。
金二糖在王瞎子那儿干了好几天,不仅在催乳、治疗痛经上大显身手,还把那个催眠术使了出来,专门治疗失眠症。他试了几个病人,竟然对妇女更年期,甚至抑郁症都有很不错的效果。
于是,金二糖成了按摩诊所的大忙人,每天找他按摩的病人是络绎不绝。
王瞎子看老婆钱翠芳不停地去找金二糖,眉来眼去的,真担心他们会旧情复燃。
更让人难于忍受的是,那个胖姐也常来找金二糖按摩,暗送秋波不说,每次都要给他小费,两人也打得火热。
金二糖白天在翠芳盲人按摩诊所里上班,晚上还跟几个女人打麻将,经常一打就是半夜,弄得王瞎子天天提心吊胆的。
还有,不知道金二糖用的是什么魔法,王瞎子的女儿王朵楚读不进去书,似乎对他也有好感。
她只要一看到金二糖,总是先用手握成锤子打他,有意跟他闹着玩。
王瞎子感到请金二糖回来是一大败笔,让他在翠芳盲人按摩诊所,那就如同放虎归山了。
王瞎子害怕家里的两个女人都被金二糖俘虏了。
王瞎子想了想,想调虎离山,甚至还想再找一个理由把金二糖赶走,可钱翠芳和王朵楚都非常反对。
王瞎子没有招了,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说金二糖这几天太忙,肯定累了,特让他回家休息两天。
让他突然在翠芳盲人按摩诊所里消失,让那两个女人都找不着他。
今天是金二糖在家休息的第二天。
他正躺在二楼他房间的床铺上,本来想好好睡一觉之后骑摩托车到城里王瞎子那儿去上班的。
没想到老妈康金玲来到他的铺前,说是要煮荷包蛋给他吃,可又是问卓雨寒的事儿,又是说邹春丽的事儿,东扯西拉的,弄得他又睡不着了。
金二糖直起身子坐了起来,想到在按摩诊所干得如鱼得水,还特别受病人尊敬。
他高兴地自言自语说:“还是干按M医生好,只要干好了,把病人的病治疗好了,特有成就感,还受人尊敬,连韩德贤那样的自命不凡的人就跟自己喝酒……”
金二糖正沉浸在美好的想象之中,突然,他听到广播里村会计胡启泉那慢条斯理的声音。
他静下来一听,竟然是通知自己到镇农贸公司里开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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