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剑执也望向秦河之上,心中对于这可以使人肝肠寸断的《情长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问道:“那怎样还可以再听到这情长曲?”
小商愣了一愣,欲言又止,道:“说来这情长曲倒是有些诡异,虽说这曲子流传下来了,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将其弹奏出来,所以这情长曲……”
李剑执道:“既然你说这情长曲流传了下来,可是你又说这曲子没有一个人能够弹奏出来,那后人又是如何听过这情长曲呢?”
小商嘴角一挑,森然一笑道:“但若说这情长曲是本人弹奏出来,那后人不就可以听到了?”
“本人弹奏?”
李剑执和李霜寒相视一眼,目光中全是惊异,差点惊呼出声。
根据这小商所说,这故事已经是万年之前的风尘往事,那女人也不过一凡人,凡人的寿命不过百岁,那在之后的千年、万年,又是如何演奏?而那些所谓听过情长曲的人又是如何?
小商又是一叹气,目光深沉而悠远,缓缓道:“这传闻就算是七海城本地人也听闻很少,你们不了解也是常事,而我们这些做小商的人平时就喜欢听一些老头子东聊聊西扯扯,所以我才知道这么多,如果你们愿意听,在下就为二位简单说说。”
李剑执和李霜寒都来了兴趣,干脆就站在小摊之前,抱拳一礼,齐声道:“愿闻其详。”
小商看着面前的这对才子佳人,莫名一笑,继续讲述道:“因为在这之间还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那是多少年前已经没有人记得了,只记得那是一个很平常的夜里,寂静安谧的秦河和往常一样,游客们划船玩乐吟诗作对,岸边的修士和往常一样向河里送着花灯,可就在这时,平静的秦河之上突然传来一阵哀转的琴声,这琴声似乎可以穿透灵魂一般,让人听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众人闻声望去,却不见弹琴者踪影,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可是真正的奇特之处在于之后,琴声起之时,湖面竟然挂起一阵森寒的冷风,就连原本天空皎洁的两轮圆月也被不知何处而来的乌云团团围住,据传闻说,当时的秦河完全被无边的黑暗所笼罩,周围所有的灯光全部消散,那琴声就一直环绕在河面之上,久转不绝,一刻钟后琴声消失,一切回归正常。”
经过小商的一番叙述,不知怎地,气氛竟然变得有些沉寂,岸边吹来的冷风也不再舒适,反倒让人有些背后一寒。
李剑执摸了摸下颚,皱眉问道:“难道当时河面上传来的就是情长曲?”
李霜寒此刻已经紧紧抓住李剑执的衣袖,下意识地靠在李剑执的怀中,似乎这样内心才会安稳一些。
“是,也可能不是。”小商无奈地笑着,然后道,“这些事情年代已经久远,很多已经无从证实,但是当时的很多人都认为这是女人的鬼魂显灵,这曲子是在哀怨男人的负心,传的人多了,大多听闻过这件事的人都认为当时的曲子就是《情长曲》”
“只不过因为当时那晚听过曲子的一些人在离开之后纷纷七窍流血而亡,没有任何征兆,城主府为了不引起恐慌,便封锁此事,重修秦河桥,并修建火炎狮的雕像镇压残魂!也就是桥头桥尾那两座石狮。”
“这也是我听来的,至于真正的事实,没有谁能够说清楚。”
李霜寒听完之后,一双眸子中的光芒逐渐黯淡下去,叹气道:“原来这七海城有这么多的故事。”
可是李剑执听完后倒也不是太过于入迷,反而释怀一笑道:“七海城的存在已经有万年之久,这地下埋葬的森森白骨数不胜数,故事没有千万也有百万,或许……每一个人都有故事,有着我们听不懂的故事,时间掩埋了太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先人既然已去,我们又何必太过于留恋呢?”
小商听完这一番言语,也随之大笑,由心地赞叹道:“这位公子的心境当真是让人佩服,过去都是云烟,虚无缥缈,往后的事如浩瀚之海,难以捉摸,唯有现在才是能够握在手中的。”
李剑执和小商两人互相抱拳一礼。
无关尊卑,无关修为,唯心一也。
……
两人继续向前走去,去见识一番这远近闻名的秦河桥。
这一路上,李霜寒一言不发,一路跟在李剑执的身后,眼神迷茫,也不知心中所想何事。
视野逐渐开阔,岸边的小道上人影逐渐密集,夜晚迷蒙的雾气逐渐消失,秦河桥也终于揭开神秘的面纱。
这是一座通体洁白的巨大石桥,石桥之下有着一大一小的桥洞,这桥的模样并算不得精致,甚至可以用简陋来形容,唯一奇特的是桥中央的两座石火炎狮,两石兽张着巨大的血盆大口,对着河流的上下,一股无形的威严散发在秦河桥的周围。
秦河桥流传的故事多了,这座简单的桥也变得神秘起来,这秦河桥上如今也是聚集着很多闻名而来,想要一睹秦河桥真容的修士,修士们都作揖来致敬先人。
桥两边的湖面上分散着大大小小的船只,河面之中倒映着摇曳的灯火,恍若天空的星辰坠入渊池一般。
河面上的小船中传来一阵阵权势子弟最享受的莺歌燕语和迷乱的琴声,让这秦河桥更是具有萎靡的气息。
李剑执和李霜寒来到桥的一端,在岸边的一处台阶之上,成双成对的道侣执手向河中递着颜色各异的花灯,看他们低头十指相扣的模样,看来是在向花灯寄托着内心的心愿。
李剑执转过头道:“姐姐,我们也去送一盏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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