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雷雨轰鸣,桑榆在旁边不吵不闹,安静的不像话,可沈及渊还是容易分神,忍不住去看她几眼。
小姑娘低着头翻杂志,看的很认真,指如葱根,柔若无骨,青色的血管脉络分明。
桑榆感受到头顶的目光抬起头。
沈及渊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桑葚来找过我。”
“我知道,我上来的时候在楼下碰到她了。”
“嗯,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一报还一报,把我送给林绝安这笔账先算了。”
“这笔账确实该算。”如果不是浮玉亮了,如果不是他赶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他不敢想。
傍晚八点半,沈及渊才忙完带她回家,她才发现他几乎被雨淋湿透了,伞只有一把,从公司到车库的这段路程,他光顾着护她了。
桑榆有些过意不去,“那个,我去给你煮姜汤喝吧,你赶紧去换衣服,这样会感冒。”
她的袖子被拽住,抬头问:“怎么了?”
“不用。”
“可是....”桑榆有些坚持。
“浴室只有一个,你先去洗热水澡。”
她不容反驳,只好将洗漱的时间尽量缩短,不让他多等。
浴室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沈及渊浑身一僵,克制着转身回卧房换衣服。
正是朝拾只有他们两个人,任何事物的细节就会比平时放大,容易让人升起旖旎的遐思。
凌晨二点半,轰隆一声巨大的闪电响起,白色刺眼的光束从房间窜进来。
桑榆打了一个激灵。
她怕打雷。
八岁的学校组织春游的时候,她和人群失散,掉进山窟窿里,当晚就是大雨加雷鸣,等第二天被就出来的时候,她高烧不退,在重症病房里住了一个星期才好,但因此留下心理阴影,这件事情几乎很少人知道。
在办公室的时候她就是怕等会会打雷,所以才找借口留下来说等他一起回来,沈及渊没发现,现在她自己在一个独立的封闭空间里,就会止不住的冒冷汗发抖。
现在沈及渊应该睡了吧?
桑榆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才跑出去敲响他的门。
沈及渊打开门,借着月色,他看清小姑娘咬的发白的唇,她穿着丝绸布料的睡衣长裙,头发有些散乱,巴掌大的小脸看起来楚楚可怜。
桑榆难以启齿:“沈及渊,我怕打雷,可不可以去你房间?我打地铺,绝对不吵你。”总之不要她一个人。
少女声音娇柔,他不是铜墙铁壁,不会牢不可破,此时,一个不字也说不出口。
他声音低哑,咬牙说:“进来。”
因为是下雨天,南方地板本就潮湿,加上有雨,如果在地板上睡一夜非要得风湿不可,女孩子娇弱,他哪里会真让她睡地板。
他命令:“去床上。”
“噢。”
沈及渊铺好地铺,即使眼睛已经适应了房间的黑暗,可是有些东西还是看不太清楚,她的腿越过去,踢到床头柜。
脚趾的疼痛钻心,她退后几步,后背撞进沈及渊结实的胸膛,他的身体紧绷住,沐浴露的清香扑鼻而来。
桑榆看不清沈及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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