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肆泽游走在将军府后门的小道上,望着路旁触目的苍凉,她回想起上一世的点滴……
……
快马踏破清秋,多年相伴,战肆泽如愿以偿和闵至痕成为肝胆相照的伙伴,此刻,她侧听着轻巧的马蹄声,感受着细微的小雨,左手握着缰绳,右手握鞭,仰天长叹。
战肆泽看向,自认有着袍泽情义的闵至痕,她歪坐懒马:“不知此次征伐归期为何,待我归来,定要与你痛饮一坛。”
雨滴交杂苦涩,闵至痕露出笑意,为那一张绝色的脸,添上一丝凄美,他轻道:“好。”
神经大发的战肆泽,没有看到闵至痕的伤感,她一甩利索的乌发,扬鞭而去,行过一段,她扭头道:“阿痕,快跟上。”
闵至痕应声,他的一双眼深邃如幽潭,只在看向战肆泽时才有光亮,此时,他望向战肆泽潇洒的背影,默默无言,他架马而随,二人驶过暮色,朝更宽阔的草地跃去……
……
殊不知,二人的故事竟因她的自以为,凝固在卷角的那一折,战肆泽想到她那次征伐后,她便遇到了她此生的悲怆,而抛弃了希冀。
恍然间,年华流逝,她与他竟再无交集,回想至此,战肆泽用双手捂住脸,微微弯下从不愿弯下的腰,她只叹自己的愚蠢,竟分不清真心与假意。
战肆泽慢慢放下手,看着骤雨初歇,还带着湿意的地面,看向路边的疏密小草,代她受尽淋漓,凋败谢落。
战肆泽喃喃道:“阿痕,你那时,是不是痛极了,你,恨我吗……”
战肆泽昂起头,让眼泪在眼里打转,过了好一会儿,她表情淡然得摆正脸,抬起手拂过眼,遮住思绪,而后,步伐坚定得朝一处走去,稳稳朝命途正轨走去。
片刻后。。。
战肆泽看着异常喧嚣的街道,她深吸一口气,这一路的慢走,也使她安心许多,此刻,她才回想自己重生一事,竟异常离奇,前世的种种,竟似镜花水月般无法聚拢,又似陌上花败般惨淡可笑。
诡异的重来,战肆泽十分不解,她将它,归咎于混沌天道的怜悯,归咎战家的根骨加成,归咎于内心深处的不甘,但,猜测至此,她依旧无法解释因何。
思至此,她也不知,这是不是梦境了,会不会她一醒来,一切都会化为泡影,一切都是她的臆想,她胸口犹如一颗巨石重压,压得她喘不过来气。
战肆泽看向人来人往的街道,她侧身躲过一人的衣角,避免与他人发生哪怕是衣摆的触碰,她目光溃散,无法聚拢得看向远方。
殊不知,她这有些落魄又有些忧郁的一幕,让一间小楼的二人看了个全……
“公子,‘他’好似,就是战家大少呐。”一个小司衣衫,十四五的小小少年,对座上正在展开画卷的男子道。
座上的人,眉如墨画,面如皎月,举手投足间尽显清艳与雅致,闻此,他如墨画的眉目一转,看向手里的画。
画轴上,缭绕山间的雾气,轻盈灵动得环绕一人,那人,天然一昧桀骜风韵,枭勇皆在眉梢,薄唇却似有万千情思流转,此人与战肆泽有着八九分相似,正是小楼外,街道游走的战肆泽无疑。
那座上的人抿起嘴,他看向窗外:“战肆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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