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年的笑声不断，韩又芷脚下就不动，亮晶晶的杏眼像发现了新宝藏一样，一动不动地落在沈夜年的身上。

半响，沈夜年笑声渐竭，对上韩又芷的视线，脸上的笑意还未退去，眸里却已满是正色，低头问了一句：“韩同学，你是不是喜欢我？”

韩又芷眨了眨眼，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沈教授，我做了什么，让你产生这样的念头？”

做了什么？

沈夜年认真地想了想，那个防水袋和雨伞，应该只是热心助人，并非专门为他准备的，因为在博思图书馆见到她的时候，她看他的眼神很陌生。

去S市的动车上，那一次应该只是偶遇，他出差，她回家，以前或许也有过相遇，只是不相识而已，他不应该多心。

之后的药酒，他曾有过几秒这样的猜想，可是后来的语音聊天，她竟然让他去跟韩希妍谈恋爱，以他为数不多的恋爱经历来看，怕是没有任何一个女孩子，会舍得将自己喜欢的人推给别人吧？

所以这些也不能成为她喜欢他的证据。

然后是今天，卫宁悦明明买好了票却没来，这个桥段实在是熟悉，逼着他不得不把那个猜想放大，又逼着他想要验证自己这个猜想是否正确。

可是现在看着韩又芷坦荡荡的脸，沈夜年第一次在跟自己学生年龄差不多大的女孩子面前，感到窘迫起来。

“我只是，想开个玩笑。”

韩又芷却很认真：“夜年哥，这一点都不好笑。”

认真的时候就是沈教授，开玩笑的时候又变成了夜年哥，她这个角色切换的倒是无比流畅，表现得应该天衣无缝吧？

韩又芷有些佩服自己，幸亏之前作过无数次的想象，万一提前被他看出来她的目的，她应该要如何应付，此时演技的炉火纯青，都有赖于前面不下百次的脑中演练啊。

她是应该得意，因为沈夜年现在是真的很囧：“我.....你.....这不是，我看小说和剧里的情节，女孩子跟男孩子第一次看电影，如果选恐怖片，是因为在出现吓人的情节时，男孩子可以顺利成章的把害怕的女孩子搂在怀里......”

韩又芷把伞柄塞到沈夜年手里，双手一摊：“那你觉得我刚刚，是有害怕地钻进你怀里还是有顺理成章地把你搂在怀里？”

一米八七的沈教授缩了缩脖子：“都没有.....不，韩同学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都怪卫宁悦，片子明明是她选的，又临时放鸽子，像是心虚了一样不接电话，我刚刚想到这些，就只想和你开个玩笑。”

韩又芷耸了耸肩：“好吧，的确是悦悦的错，如果我是你，估计也会这样想。”

从宿管阿姨那刚领回韩又芷在网上买的一箱零食的卫宁悦，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揉了揉有些发痒的耳朵，卫宁悦毫不在意，美滋滋地捧着零食进了宿舍，准备享受韩又芷给自己的“贿赂”。

沈夜年干笑了两声：“对对对，都怪她。而且你我虽然不同一个学校，但是一个是学生一个是老师，年龄又相差了七八岁，这样的师生恋，别说我不能接受，你肯定也是想都不会想的，是我这个玩笑开的欠缺妥当了，我向你道歉。”

“没事，夜年哥，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苦苦涩涩的味道从心底直冲头顶，韩又芷笑得嘴角弧度有些大，眼睛有些眯：“你把伞拿走吧，我在商场里面逛，也用不着伞，走的时候我再买一把就是了，拜拜，夜年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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