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欢总是很容易满足,或许不是满足住在哪里得到了什么而是满足自己曾经事事依着她,时时想着她吧。
寒臻站在无忧阁门前,终究是没敢推门进去,对,这里也有一个“无忧阁”。秦岭深处的别院就是按照这里建造的,只是略有改动,但是“无忧阁”却不曾改动半分。
“臻哥哥,你去了西苑?”
“阿欢,听说表妹病了,我过去瞧瞧。”
“臻哥哥,你说过今天陪我去庄子上的。”
“阿欢改天吧,今天天气太热表妹怕是受不得暑气。”
或许误会都是从点点滴滴累积的吧,两个人的世界尚且有乏味的时候何况加进一个外人来呢,原来不知不觉中的伤害才是最深的。自此阿欢的笑容越来越少,一心扑在营救她阿兄和阿姐上头。
寒臻推开西苑的房门,看着眼前的一切,还如当年表妹在的时候一样。那时候阿欢出事,自己浑浑噩噩大半年,等到白离寻来,问自己想不想一切可以重来,自己都高兴疯了吧。等到事成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年后了。风一告诉自己表小姐已经被家里接走嫁人了,自己当时是什么反应?久远的都忘记了,只是下令封了院子。
寒臻看着不甚整齐的书房。竟是发现很多不寻常的地方。
表妹当年走的似乎很是匆忙,这书房就像是主人才离开一刻钟的样子。表妹嫁人那是没有打算回来的,试想书房一定会有一些东西是重要的,这里就没有一丝打包收拾过得样子。桌上的那一方红丝砚,是自己寻来送给阿欢的,表妹看到了爱不释手,阿欢转手就送给了表妹,可是现在搁置在桌头,已经积了厚厚的灰尘。
寒臻走到桌前,翻看着散落在上的纸张,应该是随手所习之字,还有闲暇的时候抄的佛经。寒臻也不明白自己在找什么,看到都是寻常的东西,随手扔下,准备转身出去。
突然看到书架上方一个锦盒引起了寒臻的注意,这个锦盒放的很是高明,做的小巧精致,竟是和它旁边的书的样子花纹一模一样,要不是材质不同,书本已经泛黄颜色退落,锦盒的织锦依然保持着明亮的色彩,自己也不一定发现。
锦盒之上也是一层灰尘,寒臻随意拍掉,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放着一块玉佩,玉佩是一半,像是某种信物,不过怎么这么熟悉?寒臻绞尽脑汁也没想起在哪里见过。拿起玉佩的时候发现原来地下有张纸条,卷的细细的,打开一行小字映入眼帘。
“秦如妙已除,安心。”
寒臻死死攥着手心的纸条,额上青筋突起,就是蛮族叛乱都没让他变色,但是短短七字,怎的如此愤怒。
秦如妙?原来竟是这样,看着玉佩终于想起来,这是当年父亲给自己和秦如妙定下婚约的时候带回来的信物,自己一半,秦如妙一半。
当年表妹秦如烟带着婚书来求自己收留,说是家族无人,姐姐身死,自己履行诺言代姐出嫁。自己没有答应却也怜她一介女子千里而来,像亲妹子一样对待,真想,其实自己一直都不知道。
纸条哪里来的?字迹一看就知道不是秦如烟的,那么秦如妙的身死也就没有那么简单。
那么当年自己和阿欢的误会她在中间扮演了什么角色?阿欢又受了多少委屈?用现在话来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渣男!
阿欢醒来,还愿意原谅自己吗?
寒臻一阵惊慌,那是失去阿欢的惊慌。这一刻只想好好抱着,抱着阿欢,才能让自己心安。
“阿欢,阿欢.......”
“先生,醒醒!先生快醒醒!?”
雷一久久等不来寒臻,一路追到寒府,最后在西苑这个小房子里才找到人,该死,先生竟然在这个时候发病。
洛姑娘还在别院,这可怎么办是好。
雷一喊了人来,顾平一看谷主的样子,着急慌乱起来,被雷一呵斥后才稳定下来。
此时必须先让钟先生来,看看钟先生怎么说,自己是一步都不能离开先生的,只能打发顾平去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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