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蔓今日特地穿了一身月牙白的衣裳，看起来斯斯文文，惹人喜爱。

“小纪先生！”

纪问棘早在书院门口等着姜蔓了。

终于可以并肩走在街上了。姜蔓暗搓搓一阵激动。

一路上，姜蔓十分活跃，纪问棘也十分配合。

“小纪先生，你看……”

“好。”

“小纪先生，我要买这个……”

“好。”

“小纪先生，我们一起去那里……”

“好。”

……

姜蔓也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小纪先生今天，真的，特别好说话。

“你怎么这么好的！”姜蔓余光注视着纪问棘，忍不住感慨道。

纪问棘两手满满，自然而然地回答道：“因为你很好，所以要对你更好。”

姜蔓边吃着糖葫芦边说道：“要是天天都能这般就好了。”途径顽劣风烟，觉万事万物都甚是可爱。

纪问棘垂眸默默注视她一眼。

开心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吗？

并不是只要如愿以偿就可以一直开心。

人的欲望总是在与日俱增，稍有不如意便会气急败坏了吧。人心的丑恶，就在于越来越虚伪，连善良都变成烫手山芋。而世人还以这样伪善沾沾自喜。

他现在是越来越冷漠了。

“小纪先生，我们去那边草地上坐坐吧。”姜蔓笑靥如花地对纪问棘说道。

怎么忽然感觉小纪先生周身的气场有一点点低落啊。

二人坐到草地上，静静地看着人来人往，云聚云散。姜蔓觉得时间都慢下来。

纪问棘长衫衣袖，飒爽的质地染的天青色，像是万里长空洒落下的颜色。看着它，只觉一生都可以托付给他。

佛经中有盲龟浮木的比喻，盲龟在大海中不知彼岸，有浮木它亦看不见，千万亿劫中偶然盲龟与浮木相触，这才得了济度。想来，她与纪问棘也应如是。只是不知，究竟谁盲龟，谁是浮木。是谁在人间历劫，又是谁成为了救命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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