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微斯早早在书院门口备好了马车,邀着姜蔓至府上。
这热情的样子让姜蔓生生觉得他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张微斯,怎么看上去你比我还紧张啊?”
“能不紧张吗?”张微斯理直气壮地反问道,“你就是我的试金石。你要是不行,不就间接证明我也是个没眼光的么。”
敢情我就是个工具人。姜蔓撇过头去。
马车行至门前,张微斯索性豁出去了地对姜蔓说:“阿蔓,反正好坏不论,我的生死就都掌握在你的手上了。”
姜蔓抬手:“小事儿。”仿佛真真是小菜一碟似的。
然而,待真见了面——
“张阁老。”姜蔓规规矩矩问了声好。
张阁老既不多热情,也不多冷漠,而是自有一身气派在,“有失远迎,姜院长。”
“张阁老客气了。”姜蔓寒暄道,“阁老的精气神,譬如苍松翠柏,人皆慕之誉之。”
“大可不必。”老者直言不讳,“老夫有自知之明。”
那这话是捧错了对象咯?最佩服这种能把天聊死的人。
姜蔓将话接过来:“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依晚辈看,张阁老,不愧被誉为‘明智之箭’。”
老人“嗬”了一句:“姜院长是有备而来。”
何谓明智之箭?
不出手时装聋作哑,一旦出手即能命中。且箭之所指,从无虚发。
“张阁老言重了,晚辈只是十分仰慕张阁老。”
老者伸出手,指向不远处,“老夫带院长参观一番我这花园。”
姜蔓拱手道:“晚辈却之不恭,有劳张阁老。”
*
张阁老在前,姜蔓随后。
行至碧波亭。看亭周围湖内碧波荡漾,波光粼粼。扑面微风吹得人无比惬意。
老者对姜蔓道:“对个对联,可试得?”
“张阁老但说无妨。”
张阁老瞧他一眼。后生,挺自信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倒与刚刚客套虚伪的样子不大同了。
“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
一语双关。表面上是说这眼前之景。实则是在说本无忧之张阁老,乃至张氏一族,由于姜蔓之到来,以及她所代表的着的分量,而不得不转入某种权利斗争与政治旋涡之中。实在不是很高兴。
“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每个人都是这样,或者出于主动,或者出于被动,都是被外在的东西所影响和改变。但看自己值不值得。为雪白头。世间之纷繁琐碎,如雪纷纷。但要是能承受得起,便可如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
“哈哈哈。”张阁老放声大笑。
“我家那小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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