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众说纷纭了。

“科举。”

“发财。”

“为官。”

“造福百姓。”

“名垂青史。”

……

姜蔓不语，张微斯亦未多言。

“好。”椒山先生一个字叫停，“说得都不错。人间疾苦，每个人经历得都不一样，想走的路自然也有区别。”

“但是，你们要记住啊，你们是‘士’。”

“你们是整个帝国的希望和未来。你们可以创造神话，领导潮流；但同时也会被神话打碎，被潮流吞没。你们无所不能又一无所能。”

他转动着自己的轮椅的滚轮，缓缓地前行着，从过来的那条道路上又即将消失，“士的尊严，不在政治，不再经济，而在学问。而较量，则是心气。”

他希望他们在这里当个纯士，最起码，在人生最好的光景，做最纯粹的事情。

而天下功名利禄，毁誉得失，过眼烟云。

*

椒山远去，在众多学子声震云霄的齐齐恭送声中，张微斯带着复杂的情感，感慨地说道：“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椒山可谓至矣。”

姜蔓只感叹了一句：“予欲无言。”

张微斯低头看她一眼，“姜兄，有时候真想把你脑袋撬开来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他得承认，这句话，他说不出来。

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

张微斯轻轻摇了摇头，果然，不见青山巍峨，便不知天高地厚。他还差得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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