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咱们吃完午饭再走吧。”富察有些犹豫，但还是同意了。

……

我们乘着船渡江。

没有想象中的军卒巡河或者在渡口守卫，或者说不只是没有军卒，连商人或者平民都很少。没有人在渡口停留，都是刚一下船就分道扬镳各奔东西。

我们靠了岸，之后的好长一段路就只有刘建栋、富察和我三个人，路上几乎没有交流，就这么骑着马慢慢地北上。

夜里在野外露宿一晚，虽然已是初夏，夜里寒风也依旧刺骨。第二天继续赶路，临近中午才看到了一个城池。

“张兄，你之前来过这边吗？”刘建栋问道。

“没来过。”我如实地回答道。我知道这里过去也是朝廷的疆土，但是几十年前就已经是女真的实际掌控范围了，镖又哪里有往这边送的。

“你要是在这边走动多一些就会发现，其实这种大型城池还是很少的，女真几乎都是村庄一般的聚集部落，这座城池也是因为之前的贸易往来才兴建起来的，咱们看看里面能不能寻到些人参。如果没有的话，咱们就只能再到北面很远的上京城才能找到了。”刘建栋解释道。

我们在渡江之前就已经都换装成女真的服装了，刘建栋也叮嘱我不要在别人面前说汉语。

进城没有太多的麻烦，军卒简单地询问了几句，富察也就一句一句地回答着，刘建栋时不时地也插几句嘴。军卒仔细地打量了我一阵，嘴里嘟囔着些我听不懂的女真语。刘建栋笑着和几个军卒说了几句，他们也就放我们进了城。

“刘兄，他们刚才说的什么？”我凑到刘建栋耳边小声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问你怎么不说话，我和他们说你是个哑巴。”刘建栋笑着小声地答道。

进了城，我们没有先寻找客栈住下，刘建栋的意思是如果能够找到买人参的店家就买完就走，若果没有就直接动身北上，不做停留。

富察进城之后就和我们分开了，刘建栋说富察之后就不和我们一起回去了，他一个女真人还是留在女真待着比较舒服，在朝鲜实在是多有不便。

我和刘建栋在一条繁华的街道上溜达着，女真的风土人情的确不同，我也算是长了见识。刘建栋走进一家店铺内，铺子里没有什么华丽的地方，只是地上摆着的密密麻麻的人参属实是惊到了我。在京城都足够弥足珍贵的人参，到了女真这边倒像是萝卜一般随意地摆在地上。

刘建栋蹲在地上挑了将近二十个大个些的人参，店铺掌柜称了下重，和刘建栋交谈了几句，语气有些激烈，想来是在讨价还价。

最后刘建栋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个金锭递给掌柜的。掌柜的咬了咬金锭，又把金锭放在烛火上烤了烤，最后才小心翼翼地揣到了怀里，又找给了刘建栋些碎金子。

我们离开了店铺，直奔城门而去。我小声地问刘建栋道：“人参在女真这边这么稀松平常的吗？”

刘建栋笑着解释道：“人参在女真也是很珍贵的宝贝，没看这十几株就要了我将近十两黄金。只是这家店铺的确是个参行的巨头，这才能寻得到如此之多的人参。”

我们又来到了城门口，还是那批军卒，才刚入城不久我们就要离去，军卒又是一番盘问，都被刘建栋应对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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