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发生了何事?”小烛想的心都揪起来,紧张地看着他。
话既然说到这份儿上,文渊也不打算隐瞒,对于朝阳公主这样的人,多一些了解方能多一分自保。
“我说了你别害怕,将军和我都会保护你的。”文渊怕她又生出逃回无极门的想法,特意先安抚一番,“将军每年清明前夕都要回福州祭祖。去年福州老家的祖奶奶嫌将军老不成亲,硬塞了个姑娘给将军做侍妾……”
这位姑娘名叫秋水,是当地一名员外家的庶女,出身倒是一般,但也是正经人家的闺女。
秋水姑娘生的恬静,一次去庙里进香与林家祖奶奶结识,老太太见她知书达理,后又多方打探,知其手艺精巧,擅长女红,很是喜欢。
等林沐濯一回祖宅,老太太就把秋水姑娘召来相看了。
秋水娘家只是普通人,若能叫二品大员看上,全家还不飞黄腾达了,自是对这桩姻缘欢喜的不得了。
至于姑娘本人,在见到将军大人惊为天人的容貌后,别说还是将军了,就算是个小兵卒子也心甘情愿啊!
林沐濯对此颇为不耐,老太太年年催婚,如今连逼迫的手段都用上,足见其心急的程度。
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老人家最操心的不过如此。
可惜林沐濯对绵延子嗣毫无兴趣,但如果带走眼前这个姑娘,就能让老太太高兴的话,倒也未尝不可,索性就把人打包回了京城。
文渊说了半天口干舌燥,小烛赶紧为他递上茶水:“然后呢?”
“然后秋水姑娘就在将军府住下了。”他咕咚咕咚喝个精光,继续一一道来。
镇国将军府突然入住了一位年轻姑娘,还是将军大人亲自从老家带回来的,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朝阳公主怒不可遏,把寝室砸了个稀巴烂,看什么都不顺眼。
主子发怒,奴才就要搞事情,一个叫小蝶的婢子献上一计。
她不知从哪儿打听到秋水绣工了得,便以请教绣法的名义天天上门套近乎,时间一长,心性单纯的秋水姑娘就把她当成了好姐妹。
小蝶见时机成熟,邀请她去公主府教其他丫鬟学刺绣,秋水不疑有他满口答应下来。”
说到这儿,文渊面露不忍:“可怜秋水姑娘,这一去再也没能回来。”
“她怎么了?”
“傍晚时分,公主府差人过来传话,说秋水姑娘偷了公主最爱的金钗,公主大怒,命人将她……杖毙!”
“死、死了?”小烛瞪大了眼。
文渊沉重地点点头:“死了,活活被打死的。”
秋水姑娘也太冤了吧!她一个小小奴婢,第一次去公主府,门都没摸清,怎么可能偷盗!
傻子也能看出来是朝阳公主栽赃嫁祸,再以此为由致人于死地!
小烛义愤填膺:“那将军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人都没了,就算查出是公主故意陷害她又能改变什么呢?”文渊不胜唏嘘道。
是啊,人一死,再做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小烛慢慢拿起筷子,吃了两口,总觉心里发堵,什么也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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