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罗的书房基本可以等同主帅营帐,什么重要的资料都在里头。
小烛每次来都带着小心,生怕自己看到不该看的,成为死得快的知情人。
当然,她对书房的阴影远不止于此,不还有半月一次的考核么?
而眼下又多了一条,拿着强抢来的别人家的衣服站在别人家的地盘上,好……好想撞豆腐去!
“你现在是醒着还是醉着?”白修罗似乎正在写信,奋笔疾书的姿势,听到她的脚步声,施舍地撇来一眼。
“……醒着。”小烛紧张又尴尬,不知不觉就抱紧了身前的袍子。
白修罗顿觉刺目,左手一伸:“衣裳还来。”
小烛连忙递过去。
白修罗把外衫胡乱搭在椅背上,又写了几笔,叠好信纸,装入木匣,落锁。
“来人。”外头候着的下属应声而入,“交给岑五,他知道该怎么做。”
“是,门主。”
下属走了,书房里又剩下小烛一个了。
她低着头,静静等待白修罗的雷霆之怒。
果然,门主大人开始发起进攻:“你昨天怎么回事?为什么喝的烂醉如泥?是不是本座惯的你无法无天了?”
“不是的,小烛听闻云乡楼的清酒制法天下一绝,贪口许久,昨日没忍住,就喝多了。”幸亏她早早打下腹稿,应付起来也不至于手足无措。
岂料,白修罗根本不买账:“满嘴胡说八道!你这丫头,惯常谎话连篇,再不讲实话……”
“您就把小烛扔回玉驼山吧!”小烛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她想清楚了,白修罗对她要求甚多,她自认不可能做到事事完美,迟早有一天会被扔掉!
如此,早扔晚扔都是扔,她已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再也不想迎合他人苟活度日!
白修罗怒极,蓦地起身,一手横越桌面拽过她的脖子:“你以为本座不敢?”
两人脸对着脸,眼对着眼,彼此的瞳孔中映出对方的表情,一个凶狠,一个惊惶。
小烛没料到他会这个反应。
在她的预想中,白修罗应该废话不说毫不犹豫,直接把她丢到玉驼山或是任何看不见的地方。
可是他却没有,只凶巴巴地反问一句,为她留下余地,兴许是希望她能服个软吧……
小烛心中一悸,微微垂下眼皮,错开他的注视。心想:有些事还是讲开了好,老是互打哑谜,不过徒增烦恼罢了。
“我家小姐已经安全回到南诏,不日即将成婚。小烛心中欢喜,便……多饮了几杯。”
“你说什么呢?”白修罗缓缓放开她,故作不明之色。
她后退一步:“昨天范喜从南诏回来,小烛在门外偷偷听到了他和余大哥的谈话。”
“你还敢偷听!”听她描述,白修罗火气又起。
她谨慎地再退一步:“小烛不是第一次偷听了。那时小烛从重伤中清醒,听闻你们把小烛错认成小姐。小烛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替小姐遮掩,能拖一日是一日,便装疯卖傻留下来。如今事情真相大白,小烛使命已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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