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大叔头也不回,死命抽鞭,口中大喊:“你家小姐醒了吗?”
“还没有!”她也扯开嗓子喊。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两个当中必须有一人引开后面的山贼,否则就得一起死!”
危急关头,不容小烛多想,立即掀开帘子问:“怎么引?”
“白天路过这里,前方有一处斜坡,等会儿我驾车路过时尽量减速,你和你家小姐趁天黑滚下去,要是运气好的话……”
“不!大叔,让我来驾车,你保护我家小姐逃走!”大叔是个男人,比她有力气,也比她有生存阅历,如今小姐人事不省,她连背都背不动,又怎么带着小姐逃?还是大叔更合适!
“什么?”车夫百忙中分神看了她一眼,“你会驾车吗?”
“你只要保护好小姐,不用管我!”小烛极快地说完,轻轻把柳蓁放平在软塌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爬到车壁边缘,小心抓住车辕坐在车夫旁边,纤细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着青白色。
车夫大叔忍不住又看了看她,那么瘦弱的肩膀,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分明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此刻竟能像一名看淡生死的勇士般英勇无畏!
“你……”他喟然一叹,没想到这姑娘年纪小小竟如此衷心,实在可惜了!“好,你记着!无论何时,一定要抓牢缰绳,千万莫松手!你家小姐,我以性命担保,定会护她周全!”
接着,车夫大叔把缰绳和马鞭郑重交到她手中,不再废话,转身钻入车厢。
马儿向前的冲劲很大,小烛费了吃奶的力气才将将握稳粗重的绳子。她对自己说,没什么难的,只要小姐安全,做什么都值,大不了赔上她一条小命而已,反正当年若没有小姐的救助,估计她也活不了多久。
马车依然纵横驰骋,山贼的脚步却近在咫尺!
“停下,快停下,不然大爷我就对你不客气了!”一个与她并排疾驰的贼人朝她大喝。
小烛听而不闻,学着车夫大叔平日赶马的样子对着马屁股狠狠一抽,没想到,一个用力过猛竟连同鞭子一起扔了出去!
另一边的山贼立刻哈哈大笑,不正经地说:“小丫头,长得这么俊就该好生待在家里等着本爷爷来疼,学什么匹夫之勇啊!”
说这话的正是白日茶肆中打过照面的那个。
小烛听着他下流的言语,只觉恶心不已,心中悔恨地想:当时怎会瞎了眼把他当成老实人呢?实在太缺乏识人辨事的眼力了!
说话间又有一个同伙赶上来,不耐烦地说:“贺老七,我们是来抢劫的,不是来聊天的,赶紧下了她的马,大当家的还在寨子里等着呢!”
“好嘞!”贺老七愉快地应声,胯下黑马突然如狗皮膏药一般紧贴住拉车的马儿,他顺势一个起跃,稳稳落在小烛正前方。
眼看马儿在贼人的驾驭下逐渐减速,小烛顿时慌乱起来,同时又暗自庆幸,还好小姐他们逃的快。
现在只剩下她一个,无牵无挂,无欲无求,左右不过一个死字,索性双手一松纵身一跳。
“哼!想死!没门儿!”贺老七猿臂长身,轻轻一勾,不费吹灰之力将人拖回来,“你们那个车夫吓跑了吧?老子告诉你,你和车里那个小娘子,谁也跑不了。”
马车终于停下来,贺老七粗鲁地扬手一抛,小烛就像个破布娃娃似的被丢在另一个山贼手里。
那山贼咧开满口黄牙嘿嘿一通淫笑,捏着她的下巴道:“小妮子长得真水嫩哟!”
“还有个更水嫩的在这里呢!”贺老七猥琐地搓搓手,一把掀了车帘,里头竟空空如也!
他不由得一愣,随即怒气冲冲地扳过小烛的身子,扬声怒问:“人呢?和你一起的那个小娘子呢?”
“我不知道!”小烛拼命去掰他的手,奈何那五指就跟铁钩似的,纹丝不动。
“找死!”贺老七啪的甩给她一巴掌,又问:“说!人哪去了?”
小烛半张脸顿时肿的老高,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恨恨地瞪着他。
“死丫头!还敢瞪眼,看老子不打死你!”
“嗳!”大黄牙伸臂挡住,乐呵呵地说:“贺老七,跑了一个,这不还剩一个嘛!我看这个也不差,来来来,快到大爷怀里来。”
贺老七郁气难顺,抓起她的束巾使劲一扯,满头的秀发打着旋儿地飞舞而下,瞬间迷惑了一堆贼眉鼠眼。
“不错不错,虽然还是个黄毛丫头,倒也不失为美人胚子一枚。”其他几个一边起哄一边不怀好意地围过来。
“你们……你们这些无耻之徒!!”小烛吓的大骂,想逃开,但头发还攥在恶人手里,她一使力,头皮就像被生生剥离了一样疼痛难忍。
屈辱的泪滴好似断了线的珠子,簌簌直掉。她想她还是太天真了,以为最坏的境遇便是一死了之,却不知临死之前还要遭受这般折辱!
一双双肮脏的手指已经近在眼前,她甚至都听到了帛锦撕裂的声音,扯断的发丝一根一根轻飘飘地落到地上,然后被她自己的身体重重压住。
“放开我放开我!我家小姐不会放过你们的!畜生!你们一定不得好死!放——开——”
“砰”的一声轻响,也不知那个色迷心窍的混蛋大力按住她的脑袋,霎时一股尖锐的疼痛在脑后炸开,迷迷糊糊中,好像有粘稠的液体流出来,小烛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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