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陈炎稍顿后,就接道:“但今次我南下,便直接找上贵府,实是因私而废公。所以,我暂且不宜在人前露面,暴露了身份。还请老夫人宽厚,能多收留我几日。待我公事一毕,必速离去。”
柳老夫人闻言,面色已然铁青,语气更是由客气和煦转为了冷厉,“小王爷言重了,城阳郡虽不比京城广大,却也能容得下隐姓埋名的一个少年人。再说这宅院虽大,可老身到底孀居,且家中仆从稀少,只怕会慢待了贵客。”
对着冷言冷语,陈炎也不恼,只趁着话隙,堪堪道:“老夫人切勿动气,晚辈留下,一来是借宿,二来也是为了给廖老打个下手,好帮忙照顾调养好您的至亲,与您的身体。”
事关苏汐月姐弟,柳老夫人的火气立时被担忧挤得一丝不剩。
即使明知对方说的可能是托词,她却仍忍不住急急追问道:“小王爷,您此话怎讲?若是为了留下,而信口开河。老身看廖老神医,可是个心直口快之人。”
陈炎并未多说废话,只详细道:“您有心疾在身,且已是刻不容缓的状态,这不用我多说。苏小姐落水后,寒毒未清就这样劳心劳力的奔波费神,已伤了根本。苏公子看着虽并无大碍,但小小年纪就已畏寒怕冷且气虚体弱,日后若再案牍劳形,只怕命不久……”
“够了!”
柳老夫人虽心知贫苦的生活,势必会对孩子们的身体有些影响,却不想情况已如此严重。
情急之下,她竟不自觉的失了态。
“王爷恕罪。”
陈炎不等请罪的话说全,就已先一步上前,稳稳扶起柳老夫人正要下拜的身子。
“您不用多礼,之前咱们有言在先,不怪您出言莽撞,且我如今只是您的一个晚辈。”
柳老夫人抬眼望向,身旁近在咫尺的,充满诚恳的双眼,由衷的赞赏道:“小王爷不愧是年轻有为之人,这份心胸和气魄,便是常人少及的。”
而在陈炎,厚颜请求柳老夫人收留他时,另一个厢房中也在发生着差不多的一幕,只不过,这边却是主人在极力的挽留客人。
苏汐月在暗中同意协助廖老后,终于在其帮助下,安抚住苏子清与忠叔,并获得了下地出门的许可。
在这之后,她便立刻带着廖老等三人,直奔了顾先生的所在,并请廖老再次为其详细的诊治一番。
怎么说,廖老刚刚只是看了一眼后,便只扔了一瓶药油,就留顾先生一人在客房了。
“没事儿,这汉子不过是胸前的骨头裂了两根,这两个月好好喝点儿骨头汤,别提重物将养着,很快就能好了。”
廖老嘱咐过后,私下里叮嘱了苏汐月一声,“今日好好休息,明日开始”后,便逍遥的扬长而去。
而留在房中的三人,尤其是苏汐月,便开始极力的挽留顾先生,留在自家修养了。
“顾先生只管留下借宿就好,不用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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