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打起精神来,好好做事。”
一脸严肃的朱骥合上奏章,将笔也放回架上,“别总以为只你两个敢吃生肉。现在有人撑腰,他本就有颗泼天的胆,迟早会搞出个泼天的事来。”
“就算有人教,营里的弯弯道道也不可能尽然晓得。末将不觉他像会惹事的样子,怕是老大你高抬了他。”
“不就会往宫里去讨喜欢吗,看他啥事不沾的样子。”
“哼。不管你们愿不愿意听,我还是那句。不是一般人,一般人也绝不是他这样的!”
太康伯府,前来恭贺的宾客已日见少了。
听够了奉承话,礼单接得手酸的张国纪,总算可以静坐前厅,听管家张惠说些琐碎事。
府上这两年蒸蒸日上,玉珠的事也已显出些迹象。唯张正方几个年纪大的总无有着落。偏还愚钝,夫子每次夸奖的总是别府上的子弟。
“…,几个公子都在问,新营的空缺还有没有。也有抱怨讲,进了府上三四年,除了三餐两宿没其他指望,还不若回乡下。还说全都便宜了别人家。”
“哪个讲的?以后再有说这些话的,直接喊他老子来。领走了,我这还省心些。”
“都在讲,不止一个两个。”
“有一个喊一个,不要姑息。养在府上这么多年,一个个文章不用功,仕途经济也全不在心,只会耍钱。算什么呢?”
“是,老爷。眼下咱府上喜事连连,老爷您也犯不着跟他几个不争气的怄。”
“不说了,唉。”老张是一番好心,将族中的堂兄堂弟儿子都揽进府,本也想培养出个把两个有用的出来。结果呢,伤心呐。
“南口的宅子拾弄好了,犬子也已在那边将地整好。待到雨季一过,便可开工。”
“道长那厢,人都迁过去了吗?”
“回老爷,新派做工的小厮和粗使丫鬟全过去了。道长到了几趟,该预先做的家什活计派了部分,一部分自己做。还有两桩要请示。”
“说。”
“头一桩是灵济宫的何仙姑要参进来,想分渺目道长手上的三成。”
“参股可以,却不能碰里头的事。既然允了给,让给别人家也是他的事。只要道长自己舍得,咱府上不用多理。”
“是,老爷。第二桩便是道长跟前两个大弟子,听讲要入新营。”
“这可不行。上回就讲南口那处本就缺人手,还指望他几个都去帮忙呢。你着紧去问清楚,到底进去里头是做什么?”
“仅只是做扈从,道长亲口讲的。”
“倒也不妨事。只是…,小畜生答应下啦?”
“老爷。他俩人的事您也知道,既然道长亲自开了口,都尉爷岂会有不肯的道理。”
“也不晓得死到哪去了,近几日的贵客只管叫我一个应酬。这个大逆不道的畜生,上回的家法还是没被打怕。”
“老爷息怒。老奴一直想斗胆劝您,莫要管得太紧。反而让他生出些羊肉不亲狗肉亲的混账想法来。现在连府上的下人都在说,都尉爷替老爷长了不少的脸,何况他近来…。”
张惠附在他耳旁,嘀咕了两句,显是不方便让周围人听见。
“哪个胆大包天敢打他?...莫不是他师…。”
“不晓得谁打的,下人们也不敢多问。但脸上的伤是真真的。”
“赶紧去库房取两斤好药出来。再叫夫人吩咐后头的丫头熬些燕窝,每日派人送到他院子里,伤好净之前莫要停。”
“是,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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