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本世子再添十注,买这个杀胚。”
…,…。
大汉默默地将长矛递给黄冲,任五提着把板斧就往井台窜。
“咣。”“慢着。”
管事管家敲响了铜锣,岔气的破风箱般嗓门大喊。
“老爷有令,你等双方须立下生死文书。否则,不予比武。”
“写生死状,写生死状。”
楼上围栏边上的人全在喊,总算是没白来。眼见得一个活人被另一个活生生打死,这是何等刺激,何等难得一见,何等…的吹资。
“押生死,无论输赢。黄任一比四。”
押注处传来一通的狂喊乱叫,把任五气得鼻孔直冒白烟。
近半年黄冲不败的战绩,加上任五又离开京师太久,众赌客们自然都追捧前者。
田府占地极广,横跨着东西两条大街。
脸有些发绿的田畹由大管家陪着,走到相对僻静的东门,急急吩咐下人启栓开中门。
“万大人请。”
“打扰了,田大人。”
二十名手持鸟铳身着布甲的禁兵迅速闪入,由后堂向中院分两队包抄。
一身戎装的万炜按着佩刀入门,身后一百多名衣甲铮亮的护卫和顺天府的人马留在原地,暂时没有散开。朔风中,威风凛凛地在田府后街上列队等候。
皇帝近臣,大太监曹化淳已亲往平谷。随行的还有一彪锦衣卫缇骑及东厂的番子。万炜则负责围捕田府和福王京宅两处的人犯。
内阁票拟、中官口旨都是同日出的。宗人府、兵部、刑部、顺天府全部派人主理协办。事情闹得这般大,连老万也觉得心惊。
“究竟是何处的要犯,怎会闯入鄙府上来的?万大人。”
“宗府和各处下发的文令,刚才田大人都看过了吧?”
“看过看过,人犯与鄙府人等俱无干系,乃是趁机混入鄙府的。”
“既如此,田大人叫他们都回房去,落栓关门莫要出来。”
“晓得啦,晓得啦。管家,快快快。”
中院,井台。
双方一交手,黄冲便放弃了一招取胜的想法。
仗着自己身手比对方灵活,手中又是长兵刃,绕圈游斗,连给了对方几处小创。
但终于被对方抓住机会,用手臂夹住了矛尖。
任五腋下已是染血一片,一斧头顺着杆子平推过去,拼着废掉一条手臂,想近身硬逼黄冲放开手中长矛。
对方的兵器太长,而且力量也不小,打得又是如此油滑,他必须以伤搏命。
抬杆,横踹。黄冲正面一脚踹在黑杆上,崩开了对方,自己也一连倒退到台沿。
“呃啊。”
任五连衣裳带长矛甩开一边,光着臂膀狞笑着高举起板斧。
“无耻,不要脸。”
空中有尖锐的女声在喊叫。
楼上楼下的看客们这才发现,对面的黄冲从后腰上扯出一杆短铳,打开了机扣,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正要前扑的任五额头。
“卑鄙下流,无耻之尤。”
“龌龊,太不要脸了!”
“呵呵。他娘的,确实很不要脸。不过,本世子喜欢。”
“砰。砰砰砰。”
在四周渐起的硝烟中,任五不甘地扭动着硕大的身躯,一头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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