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嫘见她如此,心生亲切,抬手回挽住她,还朝一旁的芸香吩咐道:“给宁妹妹盛一碗茶来吧,看看这一头的汗,可是整理偏殿时,物什太多太杂,累着了?怎么不告诉我,我安排几个宫人过去帮忙。”
“不累不累!”宁姝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她怎么会累呢?今日,可是她入宫以来,最放松、最开心的一天了。终于逃出了芙蕖殿那个狼窝,南姐姐又对她这样好,她觉得日后每一天的阳光都是明媚的。
宁姝笑得爽朗:“这么点活儿,怎么就累着了?南姐姐,我身体可壮实了!”
说着她还原地转了一圈,给南嫘看。
“噗呲!”芸香没忍住笑出声来,这个宁才人,真是可爱得紧,性子这般直爽,难怪她家娘子喜欢她。
南嫘失笑地拉住宁姝,道:“快别转了,成什么样子,像个顽童似的!”
“南姐姐,”宁姝停下来,看着南嫘,真诚道:“你人真好,我入宫以来,大家都笑话我、欺负我,只有你护着我。”
冷不丁听到宁姝这“深情剖白”,又见宁姝那一双真挚的杏仁眼热切地望着自己,南嫘竟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好哄孩子似的捏了捏宁姝的脸颊,笑道:“宁妹妹,我也没帮什么大忙,却得你如此真心夸赞,倒叫我不好意思了。”
宁姝急忙忙道:“南姐姐,我没夸张,姐姐是真的好人,大好人!”
“好了,”南嫘被宁姝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无奈地拉着宁姝坐下,笑着转移了话题:“偏殿收拾得怎么样了?可还有什么想添的家具物什没有,我让人去六尚领来。”
“不用了,不用了,东西够用了,南姐姐别再费心了。”宁姝道:“偏殿已经收拾好了,我其实也没什么行礼可收拾的,拢共也没多少东西。亏得南姐姐怜惜我,给我布置了好些漂亮精致的家具物什,布置得我那偏殿,漂亮得像仙居似的,我都不好意思住了呢!”
“你呀!”南嫘点了点她的鼻尖,“说话总是那么夸张,哪里就能和仙居比了,不过是增加了一些小巧的摆件物件罢了,这宫里哪个殿里没有几样像样的摆设。”
“才不是呢,”宁姝抿嘴道:“姐姐是不知道,我原先住在芙蕖殿的偏殿时,屋里只有一张卧榻、两个小胡床、再加一条食案,连被褥都不怎么干爽,什么摆件也无,阮婉仪可从未想过帮我添些家具摆件什么的,直到这次奉旨离开,不知阮婉仪是不是怕我再多嘴什么,送了我好精致的一个黄杨木枕,瞧着就贵重,还说是圣上当初赐给她的,她如今转赠给我,希望我别因往日之事与她计较。”
“她竟然会如此?莫不是收敛了心性?还是有什么别的想法?”南嫘有些疑惑,她觉得阮问心不像是会示弱的人,这样跋扈的一个人忽然放软了态度,反而更加可疑。
“管她呢!”宁姝大咧咧道:“反正我白得一木枕!还是圣上御赐的,听说,这上好的黄杨木可以理气止痛、祛湿寒呢!”
话虽这样说,但南嫘总觉得事有蹊跷,她踌躇道:“还是小心一些。”
“这枕头既是圣上御赐的,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宁姝是个直性子,只道:“也许她有了身孕,给孩子积德呢!”
南嫘还想再说什么,但此时有人掀开帘子走进内室,来的是奉茶的侍女雪盏,有外人在,她便不好再开口议论阮问心,便没再说什么,想着等有时间,让月娘瞧一瞧那枕头里有没有什么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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