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南嫘一惊,好好地怎么就翻脸了呢,她忙敛目垂首,恭敬道:“阿兄都要走了,身边哪有什么人?”
“朕知道你阿兄要走了。”祁瑄轻轻抬起南嫘下巴,直到看见她的眼睛,才接着道:“昨日,朝上集体参了太后亲弟陈淮一本。其中,有两人最先发难、最为忠勇,朕想特别奖赏他们,想听听你的意见。”
南嫘心中忐忑道:“何人?”
祁瑄凑近南嫘耳畔,放低了声音,道:“礼部侍郎翟放与虞部郎中费靖。”
南嫘见圣上单提了翟放和费靖这两个相国一派的官员,便知道圣上又是在试探了!他恐怕早就察觉这次不是什么阴差阳错,而是阿兄故意安排!圣上还是那样深的心思,她刚刚到底为什么觉得他可怜!或许,圣上刚刚那样子又是装出来的,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好套她的话,老奸巨猾!南嫘有些恼,转过脸去,冷言道:“圣上既然觉得他们该赏,那赏了就是!问妾一介女流做什么?”
祁瑄原本想看南嫘会如何解释,没成想她竟然不解释,还忽然使起性子来,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她的谨小慎微呢?女人当真是不好捉摸,或者说,这位南家娘子尤其不好捉摸。每次自己想探究她的真实想法,她的反应永远出乎意料。
“这是恼什么?朕只是想告诉你,”祁瑄伸手握住南嫘下巴,将她转向自己,轻声道:“南侍郎走前办的这件事,合朕心意,并非猜忌他弄权,你便这样任性,一句解释的话也不肯说么?”
南嫘这才转眼看圣上,见他此时眼含暖意,唇角含笑,仿佛自己无理取闹似的,仿佛刚刚出言试探自己的不是他似的!南嫘撇撇嘴,胸中有些酸溜溜的,她直言道:“圣上若觉得阿兄都要走了,做这些还是为了弄权,妾也没什么可争辩了。”
祁瑄见南嫘神色郁郁,知道她看出自己刚刚的试探,会错意了,便有些自责。他知道南嫘为了让自己安心,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甚至联通南煜亲自斩断了南家锦绣前路。虽然,自己确实会限制南家的发展,但早已没了要除掉彻底南家的念头,可在南嫘眼里,自己恐怕是个不铲除南家便不罢休的一个人。
“最近越发骄纵,说你一句半句都不行了。不是哭,就是恼。”祁瑄拉着南嫘,认真道:“朕明白南家的立场了,你可放心。”
南嫘心想,怎么可能放心?面对这么一个喜怒无常、疑心病极重的天子,她才不敢完全放心。何况,她还有个死对头阮问心在一旁虎视眈眈,局势瞬息万变,一不小心,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来来来,”祁瑄拉着南嫘坐回棋盘前,笑道:“不说那些没意思的事了,咱们棋还没下完呢。”
南嫘也不敢一直与圣上针锋相对,顺着圣上的话收起情绪,坐回去下棋,可她看一眼棋盘,见自己又是一个败局,不由撇嘴道:“圣上也不让妾赢一次,还有什么好下的。”
祁瑄不曾想棋艺精湛、棋品上乘的南嫘竟然也会因为输棋而耍赖,面上不忿的样子,于是笑着哄她道:“这样,三娘,朕许你悔一子棋,下一盘……”
“这可是圣上说的!”南嫘闻言,立刻上手,收走圣上之前落下的一子,然后马上将自己的棋子换个方向落下,五子连成,她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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