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宫人见南美人一脸兴致勃勃地要去惹麻烦,知道她如今正得圣上青睐,也不敢忤逆她,芸香更是对她家娘子言听计从的,于是,众人也不规劝,只浩浩荡荡地朝着前头行去。
还没走近,林顺仪那气急败坏的声音就传入众人耳朵。
“你一个小小的才人,还在我面前摆起公主的架子来了!谁不知道你那母国啊,穷得什么似的!地处偏僻、又不开化,行事举止上不得台面,不过是一些蛮子罢了!还自封公主!说什么除了圣上、太后殿下皆不跪!也不看看,你有没有这么大的脸面!”林顺仪不知为何气成了这个样子,说出口的话竟然这么不知分寸,连南嫘都不禁要替她掬一把汗了,这样侮辱虞才人的母国,她得势后不撕了你才怪!
“你!竟敢侮辱我母国!你这样没有教养的女人,也配做大祁的宫妃吗!”虞才人的声音都带着盛怒的颤抖。
南嫘一行人又走近了些,这才看清对峙的两人。
此时,林顺仪正坐在步辇上,一派趾高气昂的样子,看着前方站着的虞才人,眼神不屑。
而虞才人背对着南嫘站着,南嫘看不见她的模样,却被虞才人的一身特殊装扮吸引了注意力。这虞才人头戴银冠、银花、银梳、银簪;耳戴银环、银坠;颈挂银项圈、银铃铛。那些银饰式样繁多、纤巧细密,极为别致精巧。她一身暗色布衣,但布衣上的刺绣却色彩斑澜艳丽,还坠有许多银片,银片随着动作纷纷相击,行动间叮当作响、清脆悦耳。虞才人这通身银妆璀璨夺目,应该是她母族的装束。
南嫘观察的这会儿,林顺仪还在跟虞才人掐架,她听了虞才人的指责,面上更是倨傲,冷哼着开口:“我配不配做这大祁的宫妃可不由你说了算,说起来,这最不配做大祁宫妃的不是你这个蛮子嘛!瞧瞧你那一身行头,这银光闪闪的,真是晃得我眼花,你这是把家里所有能用的银子都挂在身上了吧!真是穷酸!就这么点银子也值得你炫耀?我且告诉你,我赏宫人的金簪子都比你这一整套行头贵重!没见过世面!”
“你这个恶毒女人!这是我族里的盛装!哪里由得你侮辱!”虞才人气得双目赤红,已然失去理智了,她原本就出身边国,性子泼辣,若是在她家乡,谁敢骂她一句,她早就一鞭子抽过去了。可她却忍了这林顺仪许多时候,不过是因为这里人生地不熟,她也身负家国重任,嫁入大祁以前,兄长曾多次嘱咐她要懂得隐忍不可由着性子闹事,她才耐着性子与这女人理论。可是,忍了这么久,这女人却愈发尖酸刻薄,她实在忍无可忍,大喝一声:“看我不撕烂你那张恶毒的嘴!”
正喊着,虞才人已经厮打上去,林顺仪身边的宫人们没想到虞才人竟然敢动手,一个不察,被她扑将上去,将林顺仪一把从步辇上拉了下来。
林顺仪毫无防备,猛地失去平衡,她“哎哟”一声,跌在地上,直摔得手掌火辣、膝盖生疼。虞才人也不等林顺仪反应过来,上来就来拉扯她的头发。林顺仪被虞才人拉扯得全无形象,闪躲间趴在了地上,沾了一脸的灰。
南嫘刚刚本来想上去解救虞才人的,可没想到一会儿功夫,这两人就打做了一团,两个宫妃级别的人物,竟然像两个撒泼的市井人一般撕扯在一起,南嫘看呆了。
又见她们发髻散乱、连滚带爬的狼狈样子,简直大开眼界,真是不管什么身份的人,打起架来都是一副撸袖子、扯头发的市井样子,在一旁探看了一会儿,南嫘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声来,继而,又觉得自己刚那一笑不太符合身份,赶紧收了笑意,恢复一脸严肃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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