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嫘也不做推诿,她神色安然地接受高黎的服侍,踏上了步辇。
“起!”
一声长令,步辇稳稳抬起。端坐于步辇上的南嫘,再一次感受到了高高在上的滋味。
可步辇刚一上路,便行动不开了。原来,一旁阮问心的步辇还未离去,两架步辇便对上了。
阮问心自刚刚就一直停在那里,将这边发生的一切看得清楚,待终于弄明白刚刚与碧落争执,如今又被高公公亲自扶上步辇的宫妃是之前被自己费尽了心思斗倒的南淑妃时,心中大骇!
她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不在寿宴,南淑妃竟然就此复宠了!她原本以为这女人在自己的构陷和圣上的有意打压下,已经没有了反抗的能力。如今双目失明、容貌损毁,龟缩于常曦殿里度日,早就不足为惧了。就等着南府彻底倒了,她再给那女人最终一击,就此让她永不翻身。谁知,一夕之间,风云突变!
南嫘到底使了什么样的法子,竟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好厉害的女人!要知道,如今南煜为首的相国一派可还没倒呢,圣上如此忌惮南家的当口,竟然抬了南家嫡女为美人,圣上此举何意?难道是要放过南家?她绝对不允许南家有任何翻身的机会!阮问心攥紧了手,指甲用力,几乎掐进肉里。可她猜不透圣上的心思,原本,圣上的反应都在她预料之中的,这次为何会如此?
阮问心此时心中大乱,一时忘记吩咐步辇仪仗前行,结果两架步辇就这么对上了。
“阮美人,”高黎这时上前一步,恭敬道:“请避让,南美人这架是圣上的步辇。”
阮问心又是一惊,圣上竟然把自己的日用步辇送来给南嫘用!她心下已是惊涛骇浪,面上却极力维持住温柔恭顺之状,她道:“妾一时不察,挡了圣上御驾了。”
阮问心憋住一口气,令自己步辇退让至一边,她又自撵中伏地下拜,众仆也随她一同下拜。步辇一到,如同圣上亲临!圣上给了南嫘这份尊荣,她即使心中再不甘愿,也是要行礼的,向这个她恨之入骨的南家之女行礼。
南嫘端坐于御驾内,自阮问心步辇旁经过时,微撇一眼,只见其神色虽然维持住了平静之色,但交握的手却攥出了青筋,可见忍得有多辛苦。她收回视线,冷冷看向前方,尽管阮问心因她感到屈辱,但她却并未因此感到痛快。因这只是圣上在借她的盛宠之状责难阮问心罢了。这一点,看高黎出现的时机就可大体猜测到。
高黎在她上一世地记忆中,可是个人精儿似的人物,他哪里会做这种当着一个宫妃的面抬举另一个宫妃的事情,这可是摆明了得罪人。他又岂会这么不早不晚,刚好在她与阮问心狭路相逢时就赶过来了,怎么就这么巧合了。
高黎敢做这一切,恐怕是得了圣上授意的。如此看来,她如今还只能算是个敲打阮问心的工具,因为在圣上心里,作为棋子,颇有家世的她恐怕还是远远比不过阮问心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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