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语气实在是算不上友好,谢窕甚至还听出了隐隐的杀意,谢窕蓦然松开手,以他对他这位皇叔的了解,若是他再冒犯,估计他这皇叔确实会不计后果的杀了他。
谢窕一松手,谢韫立刻将人护在身后,他比蒋婉高不少,这么一站,从谢窕的方向便再看不到蒋婉。
谢窕将他的心思看了个透彻,抿唇笑了笑,他听得蒋婉给了答案。
“太子殿下问的是退婚前还是退婚后?”
只一句话,便让谢窕无处遁形。
是了,当初提出退婚的是他自己,若他不曾退婚,哪怕蒋婉在退婚前便已心悦皇叔,她也不得办法。
若他退了婚,蒋婉再仰慕皇叔,他也插手不得。
说到底,也不过是他自作自受罢了。
明明自己才是背弃者,偏偏要给自己安个受害者的名头。
但他仍旧不甘心,他哑着声音问:“这二者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蒋婉莞尔一笑:“若本宫是退婚前仰慕煜王殿下,那自是本宫的罪过,若本宫是退婚后仰慕煜王殿下,说句不好听的,与太子殿下您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话里话外皆是本宫,无一不在提醒他,她已是他的皇婶,单就身份,已是不能触及。
谢窕握紧了桌下的手:“蒋茹说你一直倾慕皇叔,还同她说过皇叔是天降之才,当是明州官家小姐的肖想儿郎。”
这话蒋婉听着好笑,也不知他是如何有脸面说出这番话来,她转过身去,似乎是不想再回答谢窕的问题。
谢韫看破她心思,冷眼看谢窕:“太子还有事要说?我们夫妻两还有要事,就不留太子在此用膳了,太子另行寻用膳的地方吧。”
谢韫贵为煜王,真要算起来,他地位比自己高,谢窕不敢再说什么,再不甘心也只得咬牙道别。
然而在他即将踏出雅间门的那一刻,身后传来蒋婉冷静的声音。
“太子殿下”,蒋婉看着谢窕的背影:“我同你相识十多年,我本以为你是了解我的,朝秦暮楚这事,我做不出来,但你府中那位编排人的做不做得出来就不一定了。”
察觉她话里有话,谢窕回过头来:“你什么意思?”
蒋婉耸肩,指了指脑袋:“这便需要太子殿下自己去想了。”
说完,蒋婉便没再看他,雅间一时静谧下来,气氛霎时有些尴尬,谢窕自觉自己再留下也只是徒增不待见,遂快步出了醉仙阁往太子府去了。
谢窕走后,雅间依旧沉默,谢韫迟疑着开口,妄图打破这尴尬的场面:“这菜怎么还不来,这掌柜的……”
“殿下”,蒋婉打断他,她看向他,眸中是少有的真挚:“殿下介意臣妾与太子殿下的那段情吗?”
话说的直白,蒋婉鲜少会这样,她指尖微微颤抖,却仍旧鼓起勇气开口:“殿下若想知道臣妾同太子殿下的那段往事,臣妾可以说与殿下听。”
谢韫斜眼看她,不再装模作样,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们的情既已过去,本王便不介意。你们的往事本王也不想了解,但是蒋婉……”
他停顿,眸中意味不明:“本王与你还有这漫长时光,本王与你的故事,本王不介意你讲给别人听,但你与太子的,本王听不得旁人说,更听不得你说。”
“你可明白了?”
蒋婉沉默了。
她看着谢韫,突然有些不明白。
到底何为男人本性呢?
是虚伪如蒋权,薄情如谢窕,还是温柔如谢韫呢?
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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