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后,他抿唇笑了。
蒋茹心里还是有他的。
这些时日他卧病在床,后背上的伤虽见好,可他总觉得心里不舒坦。
他同父亲说了求娶蒋茹之意,却从父亲那边得知她即将为太子妃,他不信,以为父亲是在诓骗他,谁知后来蒋家双姝皆嫁皇家的消息传遍了明州城。
他疯了似的想要去问问蒋茹,问问她为何这般对自己,为何……要给他无望的希望,父亲怕他坏了皇亲,派人拦他,劝说无果,这才对他动用了家法。
卧病在床这些时日,来疏导他的不少,明瑶得知他与蒋茹的事颇为生气,既埋怨了李竐什么都不告诉自己,又埋怨了蒋茹不将她看做朋友。
如今蒋茹亲自给他送了信来,字里行间写明的都是她对自己的情意,他只觉满心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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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韫因为蒋婉落水的事同谢之行告了假,虽然府中郎中说蒋婉没有大碍,但谢韫还是让郎中给她开了补药在家里养着。
那药喝着甚苦,蒋婉每次都是让霜降瞒着偷偷倒了点,不让谢韫知道。
谢韫虽告了假,谢之行不想处理行军打仗一事,北疆那边的事务还是会送到谢韫这里,他将北疆事务处理完毕便会去寻蒋婉说话,然后用膳。
瞧着蒋婉精神恢复的差不多了,他这才带她去了国公府。
出发前谢韫没告诉蒋婉去哪里,蒋婉也没问,左右谢韫不会将她带去卖了。
马车上备着蜜饯,她时不时的挑拣一个放入嘴里,自从喝了府中郎中开的补药,她总会觉得嘴里苦涩,谢韫便注意到了这一点,命人在府里各处都备上了蜜饯,如今连马车里也想到了。
马车走了一会儿突然停下,蒋婉有些奇怪,她侧头看向身旁的谢韫,却听得谢韫道:“到了。”
她掀开马车帘下去,烫金的“国公府”三个大字出现在眼前,她愣在原地,下意识的去看谢韫。
谢韫斜倚在马车,眸色清亮,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听说你十岁起就被禁止与外祖家来往,如今你已嫁与我为妻,没有再遵循蒋府规矩的道理。”
他看向蒋婉,慢悠悠的从马车上下来,牵着她的手,在国公府门前站定。
前世她同他说过,这辈子最后悔的便是没能在外祖父逝世时见他最后一面。
他侧头看她,这辈子总算是遂了她的愿。
蒋婉扯了下嘴角,明亮的双眸却被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垂下眼睛,不想被谢韫瞧见自己这幅模样。
她十岁被蒋权要求同外祖家断绝联系,如今已五年之久,这五年,她对外祖父的消息只能来自外头的传言。
出嫁前她听闻国公身体抱恙,已有大半月不曾上朝,她便颇为担忧,蒋权虽对她不上心,在这事上却看的紧,她虽担忧却什么也不能做。
她看向身侧的谢韫,郑重开口:“殿下,谢谢您。”
她收回目光,身边这个男人,只是因为一道圣旨被迫娶她,却待她如此上心,不可谓是上天对她的眷顾。
谢韫听见她对自己说这些,抬手拍了下她额头:“跟我你客气什么?”
蒋婉抿唇笑了:“还是要客气的,不是有句话吗,叫‘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客气客气总归是没错的。”
谢韫知道她在揶揄自己,抬手拧了下她鼻子:“大难临头各自飞?你飞一个试试,飞多远我也能将你追回来。”
他收回手,站直了身子,侧头看蒋婉:“走吧,去拜见本王的外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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