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喜欢看笑话。只是王卫江这伙人的身份特殊,由不得我不多想。”江朝欢终于好心和她解释起来。
“在这江湖上,敢动你们嵇氏子弟的人不多。他是三庄十二堡的丧家之犬,却敢冒这种亡命之徒也未必敢冒的风险,就说明他手中有足以保命的筹码。这个筹码,也许与聚义庄,与慕容义的秘密息息相关。”
嵇盈风一怔,又有些吃惊于他的坦诚。只是她不明白,慕容义的秘密难道竟如此重要,让他在这一切已经过去之后还一定要费心查探?
“现在可以说是我出于私心利用令兄,所以你若想去救他,我也绝不阻拦。”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嵇盈风不解。
没有等到回答,她只能立在原处,紧紧盯着趴在地上的嵇无风。
几天过去,一行人已经走出了山西,入了汴州境内。
王卫江大概也是怕有人追上来,这几天披霜带露,倍日并行,夜里也只在路旁野地稍作休息,却也并没有什么异常动作。
这日到了汴京,几人都车马劳顿,疲惫不堪,便准备入城好好休整一夜,顺便补给一番。
见嵇无风这几日乖顺了许多,他们对他的待遇也果然好了一些。找了个偏僻的小店,几人将他一只手上的绳子捆在桌腿上,也为他分了两道菜。
嵇无风一边慢慢地吃着,一边努力思索逃生之法。却听邻桌王卫江的一个师弟问他:“大师兄,嵇闻道在广陵家大业大,万一反而叫他抓住了我们怎么办?”
“放心,等我们回潜龙堡拿了东西,手里就又多了个保障。到时候就算这小子跑了,我们下半辈子也吃穿不愁,哈哈。”
嵇无风正思考他所说的“东西”,突然觉得手上绳子一松。原来那师弟因他不会武功,这几日又表现乖顺,便失了警惕,给他绑的绳子大意地少了个扣。
他一直在桌腿上磨着手上的绳子,正巧碰开了索扣,他心中大喜,心脏砰砰直跳。强自镇定,又装作俯身捡筷子,偷偷将脚上绳索解开。
王卫江那伙人正喝到兴起,丝毫没注意到他的动作。他又按耐许久,直等到他们都喝得醉眼迷离,甚至有两人已经醉倒桌上,突然一个高跳起,朝门外飞奔而去。
他用尽了全身力气,只恨没多长一双腿。王卫江本醉了一半,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忙提刀追了出去。
虽然酒力使然,他脚步有些踉跄,但到底有轻功在身,转过两条巷子便追上了嵇无风。见他三番五次逃跑,王卫江的耐心已经耗尽,再加上酒后纵胆,他一怒之下一刀砍去,不准备再留他性命。
嵇无风不想他这回竟真下死手,只见厚重朴刀就要落在自己颈上,呼吸骤停,两眼一闭,不禁哀叹自己今日就要命绝于此。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未传来,颈间风声一紧,他只听到清脆的刀兵相击,王卫江手中的刀便“咣当”一声飞落在地。
他死里逃生,激动地睁眼一看。
江朝欢执剑而立,剑尖直指王卫江咽喉,目光却射向自己,隐着森冷迫人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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