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命令不想重复第二遍,我要你们给我爬起来,规规矩矩的站在我面前,因为你们是军人。站如松,坐如钟,身体笔直好似白杨,风吹雨打都巍然不动的军人。”
张飞的手,指向了那些还大爬在地上不住气喘息的人,此时的她,还真的无愧于魔鬼教官四个字。
“你看看你们,你们身上还有一丝军人的影子嘛,我从你们身上只看到了悲哀,你们应该好好的听一听,听一听你们身上军装所发出的那种悲哀,它在为你们现在这般模样而感到悲哀,你们侮辱了身上的军装。”
声音猛地大了起来,好似洪钟一般的响彻在伍六一等人的耳旁。
“我只说一句话,都给我站起来,就算睡觉,也要给我挺直腰板的站直了。”
“呀。”伍六一发出了挣扎的嘶吼声。
语气充满了不甘。
声音虽嘶哑,但却给了人们一种振奋的味道。
不是你们想要什么。
而是我想要什么。
奋力咬着牙齿,努力眯缝着眼睛,任由黄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肆意流淌,两只撑着身躯,好似支撑巨柱一般的胳膊,仿佛被电击了一般的发着微微的颤抖,撑在最下面的两只手掌,五指各自张开,大拇指、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拇指均插在了沙土中。
细微的沙石头子钻进了指甲与肉的缝隙。
伴随着伍六一奋力起身的动作,镶嵌在指甲缝隙里面的沙石头子也在微微的滚动着它的身躯。
不怎么规则的身躯,撕裂了完好的皮肤,撕破了完整的肉。
鲜血顺着指甲缝隙慢慢的流淌了出来,随即被沙子吸干。
疼。
痛。
嘛。
种种感觉涌上了伍六一的心头。
这些杂七杂八的各色感觉中,最明显的则是累。
体力耗尽的他们,根本无法完成张飞让他们从地上爬起来这么一个简单至极的任务。
往日里稍微动动手脚的任务。
现如今却成了横在他们面前的天堑。
一个个横七竖八瘫倒在地,且在执行张飞命令过程中二次摔在操场上的战士们,就是该事件最最有力的证明。
太累了。
一点力气都没有。
之前的长跑,后面的负重跑,在最大限度的压榨着伍六一等人的有限体力。
没有言语,没有催促。
有的只是张飞那无言的眼神。
在扫过众人后,张飞确信伍六一他们全部没有了爬起来的力气。
扣着猛张飞面具的她,微微的向后扬了扬脖子,紧接着右手缓缓的举了起来,竖立在最上面的手指头朝着伍六一等人的方向微微的勾了勾。
一辆罐车哗啦一声开到了伍六一等人的跟前。
不是那种装水泥的罐车,是马路上给路面洒水的那种洒水罐车。
开车的战士很是麻溜的出现在了罐车上面,操纵着上面的放水阀,将添加了无数盐巴的有机混合水如细雨般的撒向了伍六一等人。
带着盐分的有机水在接触到伍六一军服的时候,与衣服上面又是汗水,又是汗水蒸发后所留的遗留物产生了化学反应。
或许如此的缘故。
瘫倒在地的伍六一等人,都感到自己的皮肤湿漉漉的。
每一寸皮肤,每一处毛孔,都张开了它们的怀抱,张开了它们的嘴巴,尽可能的吸收着充满了营养的有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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