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府内,一处水榭亭台临湖而立,掩映在岸边的青松翠伯之中。亭内有香炉袅袅升烟,白丝丝随风而起,缭绕在矮桌前静静对弈的两人周围。
“大哥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左边一人身着玄衣,俊美绝伦,轻轻开口问道。正是萧桓钺。
“老啦!精力不济,比不过你们年轻人咯!”
萧桓钺抬头看向安王,只见几缕白发收掩进他的发冠里,默默收回视线,“大哥不老。”
“哈哈,能得阿钺说出这番违心的话,当真是稀奇。”安王将棋子放回棋盘里,“这次回京还打算走吗?”
萧桓钺收回棋子道,“大哥以为呢?”
安王沉默片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你回来了吗?”
萧桓钺没有直接回答,转而道:“回京时碰上玄鹰卫了。”
安王闻言神色一凝,看着眼前这个岁数相差三十多岁的幺弟,眼里闪过一丝疼惜,“至少,在京城里他们不敢明着来,待找到解毒的方法……”
萧桓钺放在膝上的双手微不可查地紧了紧,转头看了看被风带起涟漪的湖面,一缕清风拂过,带起额间的发丝,萧桓钺轻轻咳嗽一声。
安王见状,忍不住终于开口问道:“你跟大哥说实话,若是不能解毒,你……”
萧桓钺回过头看过来,漆黑的眼里平静无波,又仿佛随时都能掀起滔天大浪。
“罢了……”
安王想问还有多少时日,但对上他的眼睛,便什么也问不出来了。这种问题对于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来说太过残忍,想到这里,安王眼里泛起一抹戾气。
萧桓钺看了看他,没有说话。起身绕到安王背后,替他拉好身上的披风,推起他的轮椅走出了亭台,“外面风大,大哥先回屋吧。”
安王回神重重的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推着轮椅的手。
都说长兄如父,安王自幼身残一生未娶,膝下亦无子嗣,待他这个六弟视如己出。如今见萧桓钺身中剧毒无药可解,心里怎能不着急。
“最多再有半个月就能得到岐山的回信了,”萧桓钺宽慰道,“大哥放心。”
安王闻言没再多问,转而说起别的,“阿钺,你可有看上的姑娘?这次就听大哥的,把亲事定了吧!你放心,若是你瞧上的人,大哥定给你办妥了!你也不小了,若是父皇母后知道指不定得多着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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