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也已经不早了,今日早晨清珞离开了王宫到万安寺去了之后,难道祁钰一直都是林若璃陪着的?
还是只是她路过?
这样的想法,莫名其妙的在清珞脑海中出现了。
随织在清珞身侧看着她深思的眼神,倒是替她担心。
哎,这两个人,的确也是看不明白,又是吵架,又是冷战,现在又是担心,为什么就不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非要弄得这么的多事哎!
或许是因为清珞有孕的事情有些不开心吧,毕竟那个男人能够忍受自己的妻子这个行为。他接受的了她心里住下别人,可就是接受不了她与那个人有染。
有了他们的孩子,那自己又算得了什么?
这也就是这几,他没有一直陪着清珞的原因吧。
外人总是会察觉出来的。
韶冀楼傍晚的时候就有些警卫森严了,毕竟是重要地域,还是有些许侍卫把守的,那祁钰在里面醉酒,岂不是被外面的人听见的清楚?
“出去,都滚出去!”
还没上楼,就听见酒壶碎落在地上的声音,看来他醉酒之后的脾气还是不啊。
韶冀楼的下属弟子看见清珞来了,就简直是看到了救星一样,纷纷上前求着皇妃去劝劝殿下,现在能劝饶,恐怕只有她了!
难道林若璃也是被他赶走的?
刚要上楼的时候,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自己身旁不远处走过,不上来的感觉,她好像是在哪儿见过。
那人虽然身着黑色斗篷,但是侧脸的面容还是被清珞看见了。
突然涌上心头的感觉。
她缓缓上楼,扶着旁边楼梯的扶手,一步一步,走得有些心虚。突然意识到自己当日跟祁钰的那些话,明明自己对他毫无感情,那她还来这儿干什么?
口是心非?
明明好不在意,干嘛还来啊!
“皇妃如今有孕在身,心殿下山您了。”
他们也是没有办法所以才出此下策的,清珞有孕在身、祁钰又是醉酒,万一出了事情可就不太好了。
他们这些下人,也担待不起啊。
“不是都了让你们别进来了,还来干什么,听不懂话吗?”祁钰背身站在里面,地上都是碎掉的酒壶还有纷乱错杂的文牒。没人敢进去收拾,进去一批人就被他赶出来,现在都没人敢进去。
清珞吩咐了随织在门口等着,自己单独进去劝他。
“主,万一殿下伤了你怎么办?”
“都这么大人了,自己还不会保护自己啊。”
清珞缓缓信步,走上前去拾起地上散落的文牒。蹲下的瞬间,一块清脆的茶杯朝着自己身体袭来,重重一击粉碎在她的肩上,顿时把她吓着了。
祁钰的力道倒是用的重,直截帘的砸碎在她身上,都不知道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感觉。
侍卫们看见了,忽然觉得不太好,纷纷上前劝阻清珞还是出去的好。
她不以为意,站直了身子,这样的伤她之前倒是没怎么少受。
从就是生活在江湖中的人,真的当她养尊处优了么。
只是这段时间的修养,让她身子差了些,对于这样突如其来的突发状况,自然是有那么些毫无征兆的紧张的。
“殿下究竟因为何事发这么大的脾气!”
清珞不以为意,站起来将文牒甩在他的面前,祁钰突然清醒了意识,发现眼前的人是素和清珞。
“你来了啊。”
完这句话,又做坐下拿起酒壶猛喝了起来,一身的酒味,让她闻着有些不舒服。
但是为什么他今日会醉成这样!
“好了,别喝了,你不是最爱面子嘛,让外面下人看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清珞着着,想要拿下他手上的酒壶,但是祁钰力气毕竟还是比她大,一个反手挥起来,就不慎把阿婧推倒在地上,撞到了身旁的桌子。
她忽然捂着肚子,感觉到了腰上的剧痛。
祁钰下意识的伸手,但是却停留在了半空郑
随织纷纷赶来,扶着清珞起身,这样下去可是不好。
她底子弱,若是祁钰近日就想要她伤,那些人怕是拦也拦不住的吧。
她握上随织的手,轻轻的在她耳边着,“出去把门关上,要那些下人们离开些,不要让他们听见屋内的所的事儿了。”
她也是担心,担心祁钰醉酒之下,会出她腹中胎儿的真相。
雕花金锁的门被关上,清珞轻微的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碎渣已经渗入她的衣衫,弄伤了她了。
看着祁钰背身过去、还在喝酒的样子,她也是没有办法。
“你不怕那些人看笑话吗?”
她忽然厉声呵斥,终于是没有办法了。
“笑话,恐怕我现在的笑话,应该不少。你腹中孩儿都不是我的,这难道不是大的笑话么。”
站在门外的随织忽然一怔,看来她的猜想是没错的。
清珞从未与祁钰圆房,孩子自然还是鹿阜原辞渊的。
只是没想到,祁钰竟然能够容忍到至今今日醉酒,他也是没有想到清珞回来韶冀楼,这两的冷落,他也是不太忍心的。
只是这样的情况之下,双方同样冷静冷静比较好。
终于还是破了
清珞被她的愣在了原地,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自己是不是真的做的太过分了呢?可是若不是祁钰的逼婚,他们现在也不会走到这一步的,更不用到了现在这样,仍旧是相敬如宾的状态。
可是这条路,一开始就不是她自己的选择。
祁钰又背过身去拿起酒坛喝了起来,清珞仍旧是拦不下的。
就此无奈,看着桌案上还有其他的酒坛,清珞也不管顾了,倒了一杯也是自己喝了起来。祁钰既然不听她的劝,自己也不好再多什么了。
“你要喝,我陪你喝。”
看着清珞喝下那一口酒之后,他忽然有些清醒,意识到了孕妇是不能喝酒的事情。
楚祁钰,算是吃醋吧。
原本也想着自己能够不在管顾他,毕竟他们之间只是合作的关系,可是若真的出了事情,他们相互依存的状态也就不复存在,到时候失利的可就是双方了。
醉酒真言,祁钰或许是真的在乎吧。
见清珞喝过一口之后,祁钰便放下了手中的酒壶,逐渐清醒了些。
款款深情,真的是难得了。
“你知道我对你的情意,在大胤第一眼见你,我就觉得你很不一样。那在酒肆,我的话也是真的,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承认,我为了娶到你,做了很多错事,现在想想,也是后悔莫及。你刀尖舔血的生活我不是不理解,你是帝女,想要重新执掌大权,我过我会帮你,就真的会帮你。”
他缓缓抚上清珞的肩膀,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生怕下一秒就要弄丢了。
“辞渊已经离你而去了,我们才是夫妻,你若是想要的,我都会给你的。”
她想要的,是楚祁钰的命!
这些,他给得了吗?
家国之仇,她又如何能够放得下。
杀她父亲的是祁钰、杀她母亲的是娄归、杀她哥哥的是九王的人。
若真的让她全部查清楚了,还能够如此安然在这里劝他么?
世间万物,唯情不死即为长生众生皆苦。
断肠皆因相思故,千里途,万般苦,一念相思成伤。
人成各,今非昨,春如旧,人空瘦。
沧海泪,巫山云,紫陌红尘的繁华沉醉中,蓦然回首,那如花的容颜,那似海的柔情,会闪耀光影无间的泛黄流年,于史卷上镌刻永恒的美丽瞬间。今夜,远去了兰舟,远去了芳草不想柳舞,不忆花飞。云断,疏影横斜雁过,栖息无声。
她终究还是放不下,放不下当初的感情,她是人,她不是神仙,不可能没有七情六欲。
人肉之躯,必亦有情
哪怕没有辞渊,或许她也不可能爱上祁钰。
现在的情感,无非是出于感谢之意吧。
清珞回身扶起了祁钰,因为她力气,没有办法把他扶到主位上,便也跟着他一样坐在地上,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现在楚祁钰算是已经消停了,可能是醉酒了,累了,想要休息了。
随织见里面没了动静,便声的推门进来看了看。看着清珞这个样子,准备上前去询问,可她突然在嘴边做出声的样子,便立刻让随织明白了。
让随织先回去,自己在这里陪着他吧。
这样一靠,就是一整夜。
好像一直都这样,只有这样,他们才完全像一对情侣,能够包含对方,能够体会对方,能够一直想着对方。
恍惚中,时光停滞,岁月静好。
宛如初见时
湛碧楼外的追杀,驿站上的观察,第一次的见面都是这样的特殊。
那时候,桓风羽对于清珞的追杀并没有消停,趁着辞渊不在的时候,故意将她引到湛碧楼。那些紫云会的暗卫也是愚蠢,以为养尊处优的公主,除了权利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她的师傅,可是辞渊啊。
站在驿站前那棵枯死的冷杉树下,凝望了片刻,默不作声的踩着微茫的雪,向着墨枢朱雀大街城西走去。
湛碧楼的气氛不太对,她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气氛的压抑,楼中只有一人独坐。桌前的菊花酿,摆着两只青瓷杯,就这样独自对着虚空、一杯一杯的喝下去,直到河道周围的人声寂寥、夜凉如水。
桓风羽一直都在等她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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