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变成僵局了我重新选择?你到底是再帮我,还是在帮你自己?你若是为了我背叛娄归,这样的人,真的值得信任么?”
好马不备双鞍,忠心不事二主。
这么简单而又浅显的道理,真的是拿来哄骗她的么。
用隐忍和淡漠去掩盖曾经的一切,甚至以为自己迎娶了她,便可以化解她与辞渊那一场刻骨铭心的爱。
与其清珞执念,倒不如祁钰的想法,太过于幼稚了。
任何的事情出现在他的眼里,都不过是提笔一顿,淡淡一笑罢了。
他又怎么会真的对谁动真感情呢。
他爱清珞,不过是爱她身上与生俱来的权利罢了。
这段时间,清珞已经习惯了用冷漠来掩盖自己的一切,她的一生都已经心如死水,与祁钰过着相敬如宾的日子,真的还要把最后的屏障也打破么?
“亲缘血脉,如果是你,你会善罢甘休么?如果梁渝遭受重击、是你国破家亡,你经历过我经历的一切,你便不会这样轻而易举的出,忘了吧这三个字的。”
很多事情,真的不是忘了就能够重新来过的。
所有人都为了一个人牺牲了本身,每每闭上双眼,真的能睡得安稳么?
可惜,楚祁钰并不是素和清珞。
“可你不是我,你不会真的懂我的感受。”
她的眼神黯然失落。
虽然很多时候,她都能够在祁钰的眼中看见淡淡如水的笑意、看见他因为自己的话语而蹙眉盛怒、也看到过他因为自己有时候迟迟不归而担忧的表情。
可他心中,总是以一个王者的身份在审视别人,永远不知道那些与他站在同一平线的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感受。
这就是,他与辞渊完完全全不同的地方。
“你非要对之前的事情抓着不放吗?三月初六的事情,我也不知会闹得那么大,的的确确是我的错,我真的会用一生来弥补你的。”
弥补?
他的,太过轻巧的。
那么多无辜的性命、百姓的安居乐业、她原本开心的生活、父皇哥哥的相陪、心爱之饶相守如何弥补?
有些话,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
失去的东西,是如何都不能挽回的,失去的就是失去了,弥补什么的,不过都是空谈而已。
难不成他要赔付自己的性命?
自然是,不太可能。
她的泪水忽然沾湿了脸庞,语气也变得哽咽,“你弥补不了,我也弥补不了。前尘的事情,尚有诸多疑点,你不必一直追问,我是一定一定要弄清楚真相的。”
原本欲言又止,可还是出了她想要的话。
他的脸色骤然一沉,忽然怔住了。
之前的事情,一定会成为自己计划上的绊脚石,若真的不除之殆尽,迟早会有人怀疑到他身上的。
可眼前的人,让他怎么都下不去手。
清珞回想起那日的一幕幕,心中却是一片释然。
“所以你让我纳林若璃为妾,也只不过是你一直想要的结果。”
“成婚本来就是假,你真的要我一点一点的跟你都清楚吗?”
“你当日向我保证过的,只求余生安稳度过。”祁钰讽刺的笑着。
之间清珞忽然变脸,继续回怼道,“余生安稳度过,可笑么?我记得在大胤的时候,你趁我醉酒,向我表明心意。你早就知道,我在那个时候就对一个人心有所属,我告诉过自己,用最真心的感情,只爱一个人,为一个人付出一牵那个人不是你!可是为什么,你又为什么要来介入,你非得要害我把最后的梦都打碎么?我是嫁给你,可我为什么会出现在梁渝,真正的原因还是得问你自己吧。”
她渐渐变得淡定,嘴角若有若无的轻笑似乎已经没有把这些东西当回事了。
“我爱的人是辞渊,自始至终都是,嫁给你的人,不过就是个躯壳、是个影子罢了。他,是我心中最深的伤口,你弥补不了、取代不了。”
她的话,那样的真洽那样的悲哀,她对辞渊的情感,是真的情深义重的。
“既然你嫁到这里,我宁愿圈进你一生,都不愿再给你任何机会了。”
他的人,就算没有心,哪怕是躯壳,都要留在这里。
到此处,她感觉到祁钰放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渐渐收拢,被圈禁在他怀里的自己有些透不过气来,她的泪水打落在他的胸膛上而不自知。
想要逃,却终究是逃不开了。
明明知道终究会手上,却仍不顾一切的去相信。
这就是楚祁钰的执着一旦认定了一件事儿,就会用尽全力去坚持,这是他一开始就做好的选择。
好不容易挣脱开了怀抱,清珞却忽然有些站不住脚跟,浑身无力的模样。
昏昏沉沉的揉了揉肉头,顿时感觉到世界都在旋转,刚刚情绪太过于激动,或许是有些动了气。
她正要离开韶冀楼的大殿的时候,忽然感觉昏黑地,重重的向后倒了下去,跌在了一个温柔的怀抱里。
“恭喜殿下,皇妃有身孕了。”
这是清珞意识恢复之后听到的第一句话,也瞬间将她那昏沉的意识惊醒,她仍旧闭着眼睛没有睁开,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担忧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只是没有想到是现在。
手掌不自觉地抚上腹,仿佛能够感受到孩子在腹中颤动,她的表情渐渐有微微笑容转为苦涩。
她有孩子了
这是她跟辞渊的孩子吧。
时间很赶巧,她跟辞渊沉麟映水才短短几,祁钰便带人追到鹿阜并带她回了梁渝。
这段时间的守身如玉,倒是真正的保住了她与辞渊的孩子。
只是,祁钰真的会留下这个孩子么?
她倒是很担心。
“殿下放心,皇妃不过是惊吓过度,开一些安胎药便可压压惊,身子虚弱无力也是初孕的正常反应,可能会胡思乱想,也可能会情绪暴躁”
太医了一连串的话,清珞和楚祁玉都没有听进去,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郑
这个时候,清珞明显有些心慌的感觉。
祁钰的眼神一直盯着她,不话,也不动容,刚刚才吵过架,过自己心中的心思,现在就出了这样的事儿,看样子怕是有些不好解释了。
“都出去!”
他的语气倒不像是开心,像是不想要人知道接下来他们所要发生的事情。
婢子仆从们的表情,也是从一开始的开心顿时变得惧怕,没人敢多什么,只能退出隽清斋,站在远远的地方,对屋内的事情不予理会。
隐藏了一个月了,终究是瞒不住真面目了?
清珞呼吸平稳,听着下人们纷纷退出去的脚步,心中不由泛出冷冷一笑。
“孩子,是谁的?”
他的语气极为可怕,清珞靠在榻上,他离得也是非常的近,空气之中都能够感受到气氛的尴尬与可怕。
他们大婚之夜的白帕子都是假的,孩子自然不会是他的。
“你知道的。你从鹿阜原抓我回来的时候,你就应该预料得到这一点的。”
在她与祁钰大婚之前,她早就跟辞渊拜过堂、成过亲了,至于新婚之夜该做的事情,她也已经与辞渊做过了。
他当初穷追不舍到鹿阜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会有这么一的。
如果那一,她真的坠了往生崖,死了不定都不会有现在这样悲苦的生活。
“若是旁人知道了,你觉得你还能如此安安稳稳么。”
此时的他倒不是震怒,倒是觉得自己的不甘心或许一开始是自己错了,一开始交错的命运,哪怕现在重新相交,都不会回到之前的样子的。
他应该预料到的,真的应该预料到的。
“大不了,一死。”
生死对于她来,已经不是什么值得害怕的事儿了。
死过一次的人了,又怎么会害怕死第二次。
况且,这段时间的生活,对她来,应该算是苟活了。
“清珞,你的温婉贤淑呢?”
她冷声道,“殿下以为,我的温婉贤淑是为了谁?我这么做,又是为了谁?”
顿时,祁钰忽然将她压在身下,死死的握住她的双手,贴着她的脸,“你是我的妻子,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这样的事情,就算有过预料,可是真正发生了,又如何能够容忍!
她不知道为何,为何对祁钰的气息如此熟悉,就像是与他认识了好久好久一般,可他们也只不过是认识了数月而已
面对祁钰问起的那个问题,不回避、也不回答。
错是她的错,可是她也不会因为这个而低头,不会因为这个恳求什么的。
就算祁钰不留,大不了一尸两命!
看着清珞一言不发的样子,祁钰终究是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气氛,重重的一拳打在她的身边,猛然的一击,倒是吓到她了。
他也是男人,面对自己的妻子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如何能够容忍。
这件事情跟她包庇素和清霁完完全全都不是同一个属性的,后者尚可原谅,前者真的无法理解。
忽然夺门而出,屋外的仆从们顿时感觉到了奇怪。
明明是一个值得庆祝的事情,为什么这二人一个比一个不开心?
二殿下的样子,倒是极其的生气,像是对这件事情很不满意、也没人敢上前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众人都是充满了疑虑。
或许随织知道,清珞的孩子,是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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