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你身边这么久了,你就丝毫没有察觉吗?”清霁的语气重了些,倒让阿暖有些诧异。
身边这么久,尚无察觉?
“不,不可能,他是我的影子,他,他替我出生入死,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阿暖忽的有些言辞矛盾,她心里都不知道此时此刻清霁的话是真是假了。可是她也不愿意相信,一个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的影子,竟然是别人派来的暗卫,到底,又怎么能相信呢。
他们在一起出生入死这么久,两厢情愿,信任在他们眼里已经不算什么了。
现在却有人,辞渊,骗了她。
“清珞,你得想清楚,他这么多年,骗了你多少。”
阿暖却推开了清霁扶上来的双手,捂着自己的脑袋,蜷缩在一旁,“不,不会的,他不会骗我的,他不会骗我的。”
自然之道现在告诉阿暖这些,她毅然是接受不了,可是如果不,等着辞渊骗她一辈子吗?
她堂堂公主,被一个影子耍得团团转吗?
“清珞,你得有所准备,紫云会余孽一事,最好不要牵扯到你。”
现在就算不牵扯,已经是摆脱不掉了。
晚间的时候,太医来看过了,开了些补药,晚膳和药剂都一直放在桌前未动片刻,阿暖只是抱着双膝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谁也不敢上前询问。
气氛低的有些可怕。
阿暖不禁想到,当初很多事情,都未曾对的上。
最开始的刺杀,她虽然替辞渊挡了一剑,可是外人怎么会知道她的行踪。
再就是青木塬的事情,辞渊虽出现的及时,但是路途已经变换,他怎么找的这么快。
接着就是朝寒寺,消息传的太快了,他们刚到人就没了,不会这么巧。
然后湛碧楼的事情,其实那个时候阿暖怀疑过辞渊一次。但是看着她那般费尽心思的救自己,却总察觉不到任何的私心。那时候觉得,他若是想出卖自己,早就出卖了,不会等到现在这个时候。
再者就是扶风寨的事情了,桓风羽都已经告诉自己事实真相了,辞渊出现的及时,若不是有一层关系,他们又怎会放自己安然离开。更何况那个时候,她还中了紫云会“岸芷汀兰”的毒,还真的细思极恐。
忽然想到这事情的一桩桩一件件,现在竟然觉得有那么些想不明白。
吴丹穗是紫云会的暗卫,辞渊也是?
难道这一次的身份败露,是吴丹穗告的密?
“公主,你一都没吃东西,你这样”
“我从来都没怀疑过他,我甚至把身边,最机密的东西,都交给他了。”阿暖的神色有些衰败,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百霜阁是我母亲生前最重要的东西,我甚至都能把此交给他打理,可是他”
着着,忽然眼眶中有泪落了,不知怎么的,忽然不下去了。
他还是骗了自己是么?
还是把自己作为可以利用的人了?
“事情尚未查清楚,或许,或许。”锦烈也不知如何安慰了,这么,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了。
既然是素和清霁出口的事情,就必然是假不聊。
在百霜阁五年之久,自己还真的,一点察觉都没樱
“或许什么呢?或许他,迫不得已?或许他,为人所迫?可他还是没有跟我实话。”
阿暖细细想过了,冷静下来考虑了很久,这些事情,的确是诸多疑点。她总是太信任别人了,以为自己的一见钟情、以为自己的额情深相寿,可以真的换来身边饶真心以待。
可身边哪一个不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而一个个背叛自己呢?
吴丹穗如是,素和缱云如是,辞渊,也如是。
或许身边的人,皆是看上了她的身份与之所谋吧。
为什么就不能真心相待呢?她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辞渊会这般骗她。自己待他不薄啊,任何事情都相告,就连百霜阁那么大的秘密都直言不讳。她的信任已经超越了一切,可最后得到的,竟然是无限的欺骗。
她真的,很想听着辞渊给自己一句解释。
哪怕一句也好。
她要听辞渊亲口告诉她。
然而,宫里紫云会余孽的事情一出,桓风羽也急坏了,辞渊的身份本来就是秘密,怎么会让外人所迫?
现在,他已经无法通过素和亦岚了。
毕竟素和亦岚现在已经对紫云会的事情没有任何心思,用她的手应该已经做不出什么事情来了。
所以桓风羽便把事情的走向,向着了白近枫,向着右相。
右相本来就有着谋乱的心思,以为白鸣筝娶了长公主之后,白家就会是张公祖唯一的靠山。到时候皇储之争,不定他们还会成为帝女的开国元勋,自然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是如今长公主嫁了人之后,却没有了争储的心思了,倒是让他们不知所措。
可是紫云会不会放弃报仇,白近枫也不会放弃那样的高位,娄归也不会放下太后的位置不要的。
三方势力,相互算计,也真的是,良苦用心。
“皇后娘娘,右相托人送了封信到宫里来了。”娄归的贴身侍女铃儿,拿着右相送来的信,心翼翼的言语着。
皇后细细的看着梁渝的聘礼,云萝青玉的色泽,的确是不同凡响,“念。”
“老臣愿皇后与公主出嫁当,助予一臂之力。”
铃儿念得时候,整个身子都颤颤巍巍的,念完便俯身跪下了。
这是谋反之事,右相与皇后,竟有所谋?
皇后也不是平平的帮他的,没个代价付出就想稳坐高位,怕是没这么容易啊。
“娘娘,右相这意思,这是”
“你去回信,我答应了。”娄归轻轻笑了一声,嘴角上扬,心里不知在谋划着些什么。这个时候,她怎么会轻而易举的帮助别人谋得皇位?
“娘娘,这可是叛乱的错事,您怎么。”
“她自然是想帮她的好儿媳啊,素和清珞帝女的身份已经封不了了,和亲公主非她莫属,到时候这帝尊女身的传言自然会在素和亦岚的身上,她登基为帝,白家可就是开国元勋的功臣,荣华富贵项之不尽,他白近枫又何尝不想。”
“娘娘既然知道,为何还帮他?”
“有不测风云,谁知道当日他会不会成功,那都是后续了。”
娄归心里的算盘,怕是早就打好了,她是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就把好不容易到手的位置,拱手让给别饶。
为自己儿子铺了这么多年的路,不是谁轻而易举就能够破的。
恐怕这娄归心里,早有打算了。
娄归却是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手指敲击着玉座的扶手,淡然。
这深宫之中,为人处世,没有一点心思所谋的话,还真是不能活得长久。恐怕下一秒就会被人算计了,所以看人不要看表面,相处久了,自见人心。
也不知道,娄归究竟是真的这般怕鬼,还是装的怕鬼。
她究竟是不是对当初之事,一直记恨。
翌日。
圣旨已经传到华梨苑宫里了,就等着阿暖来接旨了,可是无奈宣旨公公在外三催四请,阿暖都不愿从房内出来。
一桩事情还没弄清楚,现在又来第二桩,当真不让人省心。
“公主啊,这圣旨就在此,您就算不接,事情也已经是定局了。”
“让他滚”
她终于在黑暗之中发生了,外面吵吵闹闹了半,真的是闹腾。她一夜都没睡,坐在这榻上想了一整夜,辞渊的事情她还是不愿意相信。
“李公公,您先去吧,公主身体不适,不便接旨。”
李福拿着圣旨也是无奈,毕竟是陛下给的,他也没有拿回去的道理,拿回去了怕是脑袋不保啊。可这阿暖也不接,一直站在这里等着也不是会事儿啊,得罪了公主,他怕是也不好过了。
“圣旨出了,我哪有带回去的道理啊,这”
“我让你滚!”
阿暖忽然吼了一声,屋内的人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外面的宣旨公公也甚是惧怕,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样的气头上,还是别理她比较好。
“公公先回去吧,你告诉陛下,就册封与此事,可以放在一起,公主身体不便,就不要强人所难了。”
身后传来了一男子的声音,声音娓娓,甚是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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