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妈妈,奴婢谨记在心。”
最终,皓月露出了一抹笑容,欠身行礼。
她何尝听不出这交易的可有可无,若是想放她何时不能放,非要同白盏一起走,那她的卖身契岂会交到她自己手中,她不过是给白盏的一个人情罢了,将来从她这里有收益更好,没收益也无妨。
不得不,在这里待得久聊人,的话都要拐几个弯来听。
“行了行了,好好伺候白盏,回去吧。”
皓月看了一眼已然转身离去的鸨母,才打开房门回到俞白身边。
在她们话的功夫,俞白已经喝完了茶水,将茶杯放回了茶壶旁边,一只胳膊拄着脑袋看向窗外。
皓月顺着俞白的视线朝窗外看去,只见那是最普通不过的青葱树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由有些疑惑。
“姑娘,您在看什么呢?”
“看树。”
“姑娘好雅兴。”
没想俞白给她的回答竟是这般朴实无华,皓月不由失笑,紧接着就将刚才与鸨母的话告诉于她,包括那五千两与买断,以及鸨母对她刻意释放的善意。
“连她都觉得我会被赎身啊,那你呢?”
俞白的问题叫皓月有些应接不暇,她这次的回答倒是有些迟疑了。
但最终,她还是将自己心底所想一五一十得了出来。
“肯为这里的女子赎身之人本就极少,奴婢来这里已经整整两年了,姑娘是后来的,自然不知前两年发生的事情,奴婢见过几次。只是不多时她们大都回来了,从这里出去的女子即便是想清白,别人也不信的,一旦宠爱不再,整日要应付的男人便数不胜数,时间长了,她们只得回来重操旧业。姑娘和她们不同,您现在身子清白,若是有机会出去,定要为自己先寻了后路才稳妥。”
“你想的倒是不少。”
挺过皓月的一番话后,俞白收回自己的视线,看向她的眸中平淡如水,她现在的样子皓月并不陌生,正是白盏私下的模样,只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竟是比寻常要温婉不少。
然而俞白的话也叫她分不清其中夹杂的喜怒,叫她不免心生忐忑。
“她既然肯叫你跟着我,那我也不做这个恶人,不过你可记着,将来若是叫我知道你背叛于我,定然不会轻罚。”
“多谢姑娘,奴婢必不敢负。只是,您与那位爷连面都未曾见过,怎知他愿赎你出去?”
“那人出手阔绰,他方才既愿在台下现身,那便是认真的。”
“如此奴婢便不多嘴了。”
听俞白这意思,皓月再蠢也知道是俞白有自己的门路,何况她还不蠢,一想便知大概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真的是俞白有门路吗?
还真不是,她只是认出了那个面具罢了。
夜幕很快降临,在皓月多次询问俞白当真穿素雅至极的白衣见恩客之后,终于怀揣着担忧的心神离去了。
喧闹了好几个时辰的房间缺了皓月之后陡然安静下来,俞白竟也觉得有些静得过了头,不过这感觉并未在她心头萦绕多久,她的房间就迎来了下一位来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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