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只听他道:“先前那小丫头是顶替了延嘉殿的宫人才混入宫城,那就让她继续顶替下去。至于和瀚儿的婚事可以从长计议,不过我也想征求下你的意见,你说让谁来顶替她的位置才好?”
宋转云斟酌了许久道:“我不了解后宫的事。”
李天钺知道她不屑掺和后宫争斗,这么多年他倒是希望发妻能自己找点乐子打发时间,但在中书省任职过中书郎的人压根看不上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以至于二十多年来,人人都当皇后形如虚设。
说到底还是没把自己放在心上,圣人心酸地叹了口气。
“惠妃有个本家侄女,一直养在跟前与瀚儿十分亲近。若不然,就让她来顶替你家的小丫头,也算卖陈家一个面子。等过两年事情淡了,再让她换回本来身份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宋转云冷笑道:“陛下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还是想把筝丫头捏在自己手里,您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李天钺道:“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她把自己与李天戟儿子的婚约开诚布公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了会有这样的结局。当初若没有多此一举,我兴许还能放她一马。可如今瀚儿亦是骑虎难下,你作为他的嫡母,也应该考虑下后辈的名声。”
宋转云听到这整个人都狂躁了,她伸手撕圈住自己的手,见掰不动又要伸腿蹬。
李天钺只得更进一步把人搂得更紧:“你又发什么疯!”
宋转云努力了半天依旧撼动不了分毫,渐渐她停止挣扎,口中喃喃道:“她儿子所拥有的一切,本该属于浩儿的……”
李天钺闻言呼吸一窒,他吻着发妻的发顶安慰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听信谗言,我不该鬼迷心窍……”
宋转云并不想听他的辩解,她把脸埋进了枕头里,不一会儿传来极其克制的抽噎声。等李天钺把她从枕头里挖出来,只见皇后哭得满脸泪水,一扫平常冷静自持的模样,也露出了一副小女人情态。
有时候人就是很奇怪,明明知道对方对自己恨之入骨。可一旦揭开二人之间共同的疮疤,任何恩怨都会被这股痛楚压下去获得片刻的喘息。
男女气力到底不成正比,挣扎期间宋转云扯散了他手上的绷带,伤口崩裂流了不少血,他就按着发妻,把满手血抹在了她背上。
翌日。
秋池冬霜领着宫人内侍春杏来到主殿,皇后正在用早膳,听见动静转过头来。却被‘春杏’宫人脸上挂着的黑眼圈吓了一跳。
此春杏并非原主,自然是通过手段转正到立政殿的穆芸筝。
宋转云屏退了众人,把人招到跟前,“你这是怎么……”话还没说完,穆芸筝突然一头扎进她怀里,没一会儿哽咽出声。
宋转云摇她,她也不说话。皇后想起来她就睡在耳房,看来是听到昨晚的动静了。
她摸了摸丫头的脑袋:“姨母连孩子都生过了,还有什么舍不下的。”
穆芸筝知道自己这反应是在揭她伤疤,可她实在忍不住,昨晚那微弱的声响像是魔魅之音一直萦绕在她的耳边,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为了他人,委曲求全到任由仇人践踏自己自尊心的地步。
她哽咽道:“我发誓,您所受的苦难,我一定会千倍百倍的奉还给他们。”
宋转云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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