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突然从御案方向飞来一本奏表,贴着她的脸颊飞了过去。
李天钺满脸怒气道:“二皇子是天家骨血,拐着弯骂他就等于骂朕,真以为朕听不出来吗。”
而穆芸筝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奏表,脑内衍生出了一连串家暴手段。难怪姨母会恨他至此,谁乐意和有暴力倾向的人过日子。但在这个时代背景下,她身为皇后能冒着大不韪与皇帝和离吗并不能。所以为了不让她深陷泥潭,无论圣人开出任何条件,她都会无条件答应。
想到这穆芸筝心中大恸,“陛下,我姥爷早年资助先帝攻打梁朝,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身边就我一个亲人,芸筝只想奉养在他老人家膝下,陪他过完最后这几年时光,难道连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您都不能满足吗?”
李天钺闻言缓缓压下了心中的火气,“你要怪就怪镇疆王,要不是他目无法纪偷跑出封地前往幽州,根本不会有后来发生的一切。”
穆芸筝听到这惨白了一张脸:“可陛下芸筝怕啊,十日前陈家人派人暗杀我的事您难道不知道吗,这还没有完婚他们就迫不及待要杀了我泄愤,那等日后二皇子封王前往封地,我还能有命在吗。”
李天钺眉头一簇道:“谁说二皇子日后会去封地。”
闻言殿内所有人都是心头一惊,听陛下这意思,是要册立二皇子为太子了吗?
穆芸筝假装听不懂,膝行到御案前泣道:“陛下求您看在姥爷尽心竭力为朝廷办事的份上,收回成命吧,他都快七十的人了,早年丧妻中年丧女,姨母身为皇后更是幽居深宫,父女俩相隔千里遥遥两望,您再把他外孙儿从身边夺走,他活着还有什么盼头啊。”
一众内侍见陛下没有喝止的意思,都不由暗自心惊。
李天钺无动于衷:“赐婚旨意早已昭告天下,若朕此时收回成命,二皇子该如何自处,又将陈家置于何地。”
穆芸筝此时的状态却有些癫狂了:“有办法的,倘若未来皇子妃品行不端或仪表有失,就没资格再入皇室宗谱了。”说着手伸进袖袋,掏出来一柄裁纸的小刀。
一殿内侍以为她要行刺君王,吓的赶紧一拥而上,谁知姑娘哆哆嗦嗦举起小刀却往自己脸上划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伸来握住了小刀的刀柄。一殿内侍魂都要吓飞了,纷纷高喊:“陛下!”
但哪怕他速度再快,刀尖还是在姑娘的鬓角划出了一道伤口。
亏得甘露殿的内侍都是训练有素的行业佼佼者,项禾立刻把人分成三拨,一拨赶紧出殿请太医令,一拨护住了圣人金贵的爪子,一拨按住了姑娘不再让她有自残的可能。
而姑娘鬓边的口子拉了有一寸长,血水正顺着下颚骨淌落染红了月白衣襟。她靠在宫娥的怀里,目光呆滞地掉着眼泪,当真是我见犹怜。
李天钺被内侍按着伤口,看她这副样子,莫名想到了皇后,终是心一软道:“把伤口处理了再回立政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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