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笑不得道:“王爷你不要拿芸筝开玩笑。”而且现在这个时候,哪还有闲心胡闹啊。
就连一众近卫都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春尘就更不用说了,白眼差点翻到房梁上去。
镇疆王却道:“我试试你的力气,来。”
穆芸筝虽还有疑虑,但镇疆王其人就是天生自带令人信服的气场。她握住了王爷的手,使出吃奶的力气与他掰手腕,结果显而易见,蚍蜉撼树而已。
末了镇疆王放开她笑道:“也不是全然手无缚鸡之力。”说着在一众近卫里挑挑拣拣,指着一个个子与姑娘相差无几的人道:“许怜,你去打探一番,给宫中贵人们倒夜香的王家人还在不在大安坊。”
名叫许怜的近卫接到命令,忙应声跑出了屋子。
穆芸筝登时瞠目结舌,但随即琢磨过来王爷的想法却暗自惊心,不由怔怔道:“即便是顶替夜香人入宫也会遭人盘查,守门将士那边如何蒙混过关?”
镇疆王道:“侧门守卫不比正门,天天都能见到达官显贵。平日里还得看一些得宠宫人宦官的脸色,稍微给些好处自然能够收买。”说着他从袖袋里掏出两张钱票递与穆芸筝,“你就用这个打点。”
穆大夫接过一看,各三十贯,还没有姥爷随手一掏给自己当零花的面额大。但不能因为寒酸就落了王爷的面子,于是穆大夫默默将钱票塞进袖袋。“不过咱们联手混入宫城,倘若圣人察觉出来,真的不会给您添麻烦吗。”
镇疆王解释道:“你我两方人马入城的消息,圣人早已知晓,他既然没有派人将你看管起来,就表示宋家对他来说没有威胁。而今早在明德门前,我入城时的举动,必定会有专人递到他的案头,春尘能顺利潜入恒王府亦是他的默许。如此一来宋家孙小姐思亲情切,想方设法混入皇宫也是情有可原的吗。”
穆芸筝听完以后一愣一愣的,事后竟然找不出可以反驳的地方:“王爷高见。”若要让一个有疑心病的人疏忽防范,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对方,让他觉得全局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不仅营造出己方人马急不可待的形象,只要不干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还会让圣人觉得段位太低,不堪入眼,权当脚下的蝼蚁自娱自乐。
好一招顺水推舟,将计就计。还有谁来告诉她,好端端一个边军统帅为何会心思缜密到如此地步。
镇疆王道:“以防万一,我派一名近卫与你一同前去。”
春尘听罢要发作,“那我呢?”
镇疆王没有看春尘,淡淡道:“你还不能暴露身份,留在恒王府静待孙小姐归来即可。”
春尘闻言脸色极其难看:“李天戟,你是不是从早上就打算好了,先前激怒我也在你的预料之中,为的就是让我把孙小姐带过来,好替你打探娘子的消息?”
镇疆王皱眉道:“说的什么话,你身份过于敏感,又为陛下所熟知,你能安然无恙地在长安城里走动,是因为他还没有见到你,倘若你现在暴露了身份,只会让圣人觉得盗星死灰复燃。不光会连累宋家,恐怕日后连靠近立政殿的机会都没有。”
春尘听他说出事实,脸色惨白道:“我就知道!”说着拨开一众近卫出得门去。
穆芸筝要起身追出去,却被镇疆王拦住了:“她知道分寸的,你不必管她。”说罢又转向驰羽,“你带几个弟兄看着姑姑。”末了又加了一句,“不要在她面前说我的好话。”
驰羽听罢,抽调了两名近卫,头也不回的走了。
随后镇疆王换了套衣服,带着穆芸筝出府。坐上马车,往大安坊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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