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像做错了事的孩童,燕云越是坦荡地看着她,明月就越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我师父三清道人去找你,说你是我的情劫,我说的对不对?”燕云问她。
明月不知道该是摇头好,还是点头好,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作为回答。
正是无解时,燕云忽然朗声大笑着对她说:“如果是为了这件事,那你就放心好了,你跟我回去成亲,等你百年之后,我再独自去成仙,如此不甚好?”
明月没想过还能这样,惊奇地瞪圆了眼睛,她问燕云:“既然此事能这般做,那你师父为何要来找我?”
燕云揽过她的肩膀道:“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师父是个老顽童吗?他最疼我这个弟子,心底自然希望我早些去伴他左右。再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未必能有我想的周全。”
没有半信半疑,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她对玄衣教的事情一知半解,很快就被燕云以其它话题岔开了。
“婚宴是在自己酒楼办,还是交给城里的百年老字号清晖楼承办?”
“成婚时,你是戴黄金龙凤镯,还是戴那副翡翠手镯,还是都戴上?”
“绣鞋是镶珍珠,还是缀碧玉,金银会不会有点俗气了?”
明月被燕云问有点迷糊了,终于回过神来,她问燕云:“你这样出来了,那城中的店铺怎么办?”
燕云笑话她十足的财迷样,明月却反驳他说,总不能嫁给个穷光蛋吧?毕竟落差有点大。
“店里的事有掌柜的,我本就退居二线,我在一天,不在一天,也是不碍事的。”
明月又问,那如果掌柜的做假账,中饱私囊如何是好?
燕云像是一下子被她这个问题给问住了,他想了想,然后说:“所以,那老板娘要赶紧回家去管账呀。”
明月点头表示认同。
“你这么爽快答应跟我回去成婚,不会是为了我的家产吧?”
“那你从前说,收了你的生辰帖,名下产业分我一半,怎么?你后悔了?”
“不敢不敢,娘子要管账是应当的。”燕云做小伏低道。
“你要我管账,莫不是为了省下掌柜的的工钱吧?”
“呀,这都被你瞧出来了?娘子威武!”
……
杜若带阿懒出来消食,见到繁星在听墙角。
“你这样偷听,不好吧?”
“嘘!”繁星一把将杜若拉得和他一样矮下身来,“杜杜你小声点!还有啊!什么叫作偷听?人家大庭广众下说的话,又不是咬耳朵说的,我也只不过是凑巧路过,偶尔听闻罢了。”
“唉。”繁星突然感伤地长叹一口气。
“你这又是叹的哪门子的气,人家两个人不是好好的吗?”杜若安抚着差点从她头顶上跌下来的阿懒,她越发觉得,但凡阿懒和繁星在一起,总要小心谨慎着些的。
“那个人在骗她。”繁星说道。
“你说那个叫燕云的玄衣客?”
“嗯,他们那个玄衣教,我听说过,建教红莲仙山。”
“然后呢?”
“玄衣教弟子是要禁欲的,他如果和明月成了亲,就违反了教条,那他还怎么以道士的身份位列仙班?他从前离开玄衣教,不再修习道法,只要不破戒,哪日重修旧道,还能有机会回去。他现在,可惜了。”
杜若正色道:“天下道路千千条,都在他一念之间,任凭他走哪一条,都是他自己选的。只要是正道,在旁人看来,那又有什么所谓呢?”
繁星领教,也不再钻牛角尖了,他对杜若说:“说得也对。奇怪,这明明应该是我说的话,怎么到你嘴里了呢?”
杜若爽朗地笑:“哈哈,难得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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