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云雾缭绕,飘忽无定,时而泛音清澈,时而如同行云流水,时而宛然坐危舟过巫峡。
“好一曲高山流水!”季燃沉浸其中,伯牙鼓琴觅知音。
“不知道二位去而复返,所为何事?”张梨无视着他们,低着头拨弄琴弦,不为所动。
“伯牙失知音,便破琴绝弦,终身不复鼓。不知张小姐失了知音,会如何?”
“阁下有话不妨直说,不必拐弯抹角。”张梨嘴角轻佻,似带笑意。
季燃这才好好打量起她来,面若桃李,却不施粉黛,一双剑眉,眼里带有几分英气和不羁。
“既然如此,我便想跟张小姐讲一个故事。
有一位富家小姐,从小不爱女工刺绣,却爱舞文弄墨,骑马射箭,却也因此受到父亲的不满,而她从小就幻想自己像个男儿一般,更是对烂泥扶不上墙的兄长不屑一顾。而一次偶然的机会,与一位身世凄惨,却秀外慧中的女子,两人一见如故,结为至交好友,长通书信往来。
可是久而久之,那富家小姐却发现自己对那女子并非友情,而是无法自拔地爱上了那女子,那富家小姐与那女子碍于世俗眼光,终究不能相守。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那女子竟被富家小姐的禽兽大哥害死,那富家小姐与同样爱慕那女子的落榜秀才店小二秘密合谋,终于等来了千载难逢的机会,顺利将其杀死,嫁祸他人。”
“哈哈哈哈!”张梨毫不掩饰地大笑起来,仍不见惧怕。
“你说这些,有什么证据吗?”
“那日在灵堂,你的哭声里竟带着几分释然和笑意。
你腰间的香囊,绣工我见过,应当是清浅所绣,上面的鸳鸯很是生动。
还有,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这张府杀人的,也只有这张府中人了吧?”
百里奚一一道来,季燃没想到他竟然早就有所怀疑。
“可是,你什么证据也没有!”张梨的嘴角噙着笑意。
“张棠的尸体没有挣扎过的痕迹,我猜想他死时是昏迷状态。”
“那是自然,那李磊不是早就认罪了吗?是他在饭菜里下了迷魂散。”
“他根本就没有在饭菜里下药。你可能不知道,我天生对气味十分敏感。在进入张棠的房间的时候,我就闻到了一股特殊的香味。
你对他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他常年熏香,所以提前将他房里的香炉换过了,上部分是正常熏香,下部分是你准备的,计算好用量,让他刚好在那段时间落入你准备好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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